茶肆掌柜许鸣心虚地看了柳翰文一眼,旋即移开,目光飘忽,含含糊糊说道:“既如此,还是郦娘先说吧。”
郦娘倒是镇定,面上有破釜沉舟的平静,她对着三司主审磕了一个头,看都未看柳暮江一眼,说道:“民女本是青州人士,因家道中落沦落风尘,三月前辗转到都城讨生活,在台魁巷弹曲卖唱。
柳大人常去茶肆小坐,因怜悯我一个弱女子谋生不易,常打赏我几吊银钱。
我对柳大人感恩戴德,便以身相许。
柳大人便时常瞒着家中妻儿,在我的住处与奴幽会。”
听见郦娘说出此话,柳翰文已是惊得瞠目结舌,他怒斥道:“郦娘,你岂可满口谎言诬陷于我,我分明对你秋毫无犯。”
郦娘无限凄凉地看了柳翰文一眼,已是流下泪来,她悲声道:“我知大人怨我令你深陷牢狱,都怪我一时糊涂。
只是你我这三个月的情意却是真的,大人莫非忘了十日前大人在我的瓦舍最后一次过夜时,还说不能给我名分,但心里舍不下我。
为表歉疚之意,便将随身携带的荷包赠给了我,只为令奴平日里能有个念想。”
此时,刑部尚书举起一个紫色绣纹荷包:“郦娘,你看清楚了,可是这枚荷包?”
郦娘点点头:“正是。”
刑部尚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柳翰文:“柳大人,这荷包的褶面里用银线绣着‘子美’二字,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正是你的字号。”
柳翰文已是语无伦次,百口莫辩,他茫然地摇了摇头:“这荷包确是我的,我那夜也确是在郦娘的住处过的夜,但我与她从未私会苟合。
我那日在茶肆昏睡过去,醒来时已身在她的瓦舍,那夜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说到此处,柳翰文终于回过味儿来,冲着郦娘和许鸣怒喝道:“原来是你们一早便要加害于我,郦娘,那日你在我的茶里到底放了什么?”
郦娘对着柳翰文重重磕了一个头:“大人说的不错,是我害了你,都怪我一时财迷心窍。”
她抹了抹泪,转身看向三司主审,“我与柳大人成就好事后,突然有一日,茶肆掌柜许鸣对我说,有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可以赚一大笔银子,只要我能帮他,事成之后便给我一百两纹银。
不知许鸣从何处打听到,柳大人就是本次科举的主事官,他说若能从柳大人口里套出试题,便可高价卖给富贵人家的举子,到时人不知鬼不觉便可一笔横财。
我身无长物,年逾二十尚且飘零不定,若是能挣一笔钱财,便能在都城落脚,说不定还能带着这笔嫁妆,令柳大人给我个归宿,哪怕是给他做妾也是好的。
如此一想,我便应了许鸣。”
郦娘颤抖的手拢了拢鬓,一刻不停地絮絮说了下去:“十日前,柳大人与我相会时,我故意将他灌醉了,欢好之时几次向他打探科举题目。
柳大人那夜已是神思不清,在酒色纵欲之下,便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行赏忠厚之至论’,我便在他睡熟后,悄悄写了下来,第二日将字条递给了许鸣,后面的事奴便不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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