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雷寅双大叫一声,便把江苇青告诉她的话学给陈大听,道:“我救出来的那个孩子说,这伙人贩子可不止这几个人的,说是还有好多好多人呢!
有专门管拐孩子的,还有专门管卖孩子的。
那个逃走的人,会不会是去招同伙,要来劫法场啊?”
“这小老虎,又想到什么话本故事里去了!”
里正吴老爹伸手在雷寅双的头上拍了一记,笑话着她道:“县府老爷都还没过堂呢,你就直接把人给判了斩刑?只是,我们镇上可没个法场可劫。”
“话不能这么说,”
一向胆小怕事的酒坊老板道:“小老虎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都说那些人贩子凶残,如今我们抓了他们的人,他们能不来打击报复?!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若真有个什么……”
他蓦地一缩脖子,紧张地往四周看了一眼。
他的这番话,顿时叫之前还陷在抓捕激情里的小镇居民们一下子全都冷静了下来。
于是,一个个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也都缩起了脖子,竟重又变回了原先那胆小怕事的保守模样来。
甚至不止一人上前质问着里正:“县府怎么还不来人?”
“赶紧把这几个祸秧子带走也就太平了。”
“说得轻巧,”
酒坊老板道,“人带走了就太平了?不定人家还是要打击报复的!
怎么说,人都是在我们镇子上抓住的。”
陈大恼了,过去推着酒坊老板道:“依你的意思,把人放了?!”
“那怎么行?!”
酒坊老板立时又叫道,“放了人,他们会以为我们认怂了,不定更要欺上门来!”
“那你说怎么办?”
有人问着他。
“我……我哪知道……”
酒坊老板扭头向四周看了看,忽然看到站在里正身后捋着胡子不吱声的姚爷,立时过去将姚爷拉了出来,对大伙道:“叫姚爷帮咱们出个主意吧,姚爷主意最多了。”
直到看到姚爷,雷寅双才想起来,她是来叫姚爷回去给“那孩子”
看病的……
姚爷捋着胡须笑道:“那些人贩子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
若真那么厉害,那金銮殿上坐着的,就该是这些人了!
要叫我说,咱们怕他们打击报复,他们还怕咱们不依不饶呢。
再说了,咱镇子上少有陌生人来往,那些人贩子若真来了,只怕一眼就能叫人认出来。
大家伙儿都警醒些,看到陌生人时多盘问几句,平常出镇子办事的时候也别落了单,这也就是了。”
“对对对,”
顿时,众人一阵随声附和,又有人道:“还有,等把这些人贩子送走了,不管谁问起这件事来,咱都给他们装聋作哑,只当是县衙的官差们在咱镇子上捉到人的。”
“好主意好主意!”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雷寅双听了,不由学着三姐的标志性表情,给这些人一个鄙视的撇嘴——镇里的人总是这样,就跟那田里的麦子似的,风吹两边倒。
有人蛊惑着时,一个个看似揣着那天大的胆儿,好像便是把金銮殿里的皇帝佬儿拉下马都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可只要一个打了退堂鼓,立时一个比着一个地就现出了怂样儿!
这叫自小就崇拜个英雄好汉的虎爷实在是看不上眼!
她那里冲人丢着白眼,姚爷见了,便过来笑眯眯地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一记,又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板牙,三人一起从仍纷纷议论着的人堆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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