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寅双这才把那孩子发烧的事说了一遍。
姚爷道:“原猜着就要有这么一遭的。”
又道,“你板牙奶奶又得紧张了。”
“可不,已经紧张起来了,都不许我们进门了。”
雷寅双道。
姚爷叹了口气,道:“老太太经历过太多生死了,也难怪。”
*·*·*
回到鸭脚巷时,“那孩子”
已经被板牙奶奶抱进了自己的房里。
姚爷进屋去给“那孩子”
看病,雷寅双便跳到三姐和小静面前,卖弄地把在镇公所门前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三姐立时给了她一个不屑的撇嘴,道:“闹了半天,你就只打听到这些消息?除了跑了个人贩子,其他消息我早知道了。”
于是她一五一十地将她打听到的事给雷寅双细数了一遍。
雷寅双这才知道,她这情报工作做得有多失败。
显见着比起她来,三姐才是个合格的情报人员。
只跟着姚爷这么来回一趟,她不仅打听到那些人贩子的消息,还顺便把被救出来的那几个孩子的来历也打听了一遍——竟还真就是附近人家丢失的那几个孩子——且她还打听到,哪些人往哪家丢了孩子的人家去送的信……
看着一脸牛气哄哄的三姐,雷寅双张张嘴,蔫了。
此时她们三个女孩正并肩坐在王家西厢廊下的台阶上。
姚爷爷和板牙娘在屋里照看着那个生病的孩子,花掌柜和板牙娘则在院子东南角的丝瓜架子下面说着话。
三姐抬眼看看花掌柜,扭头问着雷寅双道:“你打听的事儿呢?都打听到些什么了?”
雷寅双看看她,更蔫了。
跟三姐一比,她简直是什么都没打听到——至于说板牙奶奶要过饭,王雷姚三家那似有若无的亲戚关系,这在人人都知根知底的江河镇上原就是个公开的秘密。
而且,鸭脚巷的孩子们知道的比镇上妇人们知道的还要更多一些。
比如,虽然板牙娘确实姓姚,却跟姚爷爷一家真的真的没关系……
其实不仅小镇上的男人女人们爱炫耀自己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情,或者炫耀自己具备一些别人所没有的本事,雷寅双也爱这样的。
可她既不如三姐那么聪明,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抽丝剥茧;又不如王静美那么擅长跟人打交道,三言两语就能从别人的话里套出答案,所以她能炫耀的……好吧,好像也只有武力值能叫她炫耀炫耀了。
听雷寅双吭吭哧哧说了半晌,竟连一点新鲜内容都没有,三姐不由又是一个鄙夷的撇嘴,道:“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还不如小静偷听到的东西多呢!”
见雷寅双回头看向她,小静压着声音小声道:“我听到我娘跟姚爷爷说,那个花掌柜,好像之前是做那种生意的。”
她抬手往脖子上抹了一下。
“杀鸡?”
雷寅双一伸脖子,却立马叫三姐把她伸长的脖子又拍了回去。
“真笨!”
三姐一咂嘴,“那种生意!”
她做了个袖子底下捅刀子的动作。
“啊!”
雷寅双这才恍然,拖着腔调应了一声,又忽地扭头往那丝瓜架子下面瞅了一眼,把头凑到三姐和小静的跟前,小声道:“这么一说,倒是应了我之前的感觉了。
才刚栓儿奶奶问花掌柜以前是不是也开过客栈时,我就觉得那个花掌柜笑得很有些古怪。
她说她以前在眉山脚下开过客栈的。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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