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什么睡?你没有正事要干的吗?”
“没有。”
奚旷睁开眼,眼前是她的颈窝,雪白细腻,还透着隐约的粉色,“你忘了,我如今已是个闲散王爷了。”
他交还了兵权,带着丰厚的赏赐回到封地,又不能干涉地方长官的行政事务,可不就是只能当闲散王爷?
“臭死了,从我床上滚下去。”
她忍了一夜,终于忍无可忍。
昨夜他虽然行止冒犯,但人确实醉了,也没能真的对她做什么。
可他非要和她挤在一块睡,她被满屋子的酒气熏了半宿,只恨不能一脚把他踢下去。
大约是这句发自内心的嫌恶惹了奚旷不快,他动作顿了顿,终于还是起了身。
昨夜一时不察,喝了太多酒,直到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沉。
见他开始穿衣,桑湄也利落地下了床,去净室洗漱。
洗漱完出来,见奚旷已经穿戴整齐,只是略有疑惑地问道:“为何没有人来服侍?”
桑湄冷若冰霜:“我的房间就是无令不得来打扰,你要是喜欢找人服侍,去你自己的前殿。”
看来桑湄是压根没打算留他在这里盥洗用饭。
奚旷的手搭在腰带上,微微捏紧了上面的玉饰,道:“那我走了。”
“不送。”
她凉凉地道,等他一出门,她就砰地关上了门。
楼下的问风和听露早早就起了,乍然听到楼上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有些惊讶地对视一眼:这一大早的,桑姬又在发什么脾气?
“上去看看?”
听露眨了眨眼睛。
“不了罢……”
问风有些担心,“桑姬也没有喊咱们,若是贸然上去,说不定还会讨骂。”
“那咱们不用去收拾一下洗漱的盆巾吗?”
“这……”
两个人正在纠结间,一抬头,就见从楼梯上转下来了一个人。
“殿下?”
二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震惊之余慌忙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奚旷扫了她们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问风和听露才直起身来,面面相觑:“殿下什么时候上去的?”
“不知道啊……”
桑姬是她们的主子,殿下更是主子中的主子,一个主子悄无声息去了另一个主子的房间,她们夜里竟然没有察觉?若是主子们兴致起来要办什么事,找不到人,那岂不是大失职?
正忐忑的时候,就听见楼上传来桑湄冷淡的声音:“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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