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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乱想着,身后的门却开了,她诧异回头,看见了奚旷的身影。
她拧起眉,看见他低头望了望地上的毯子,将靴子脱在了门口,而后关上门,朝着她走来。
“怎么还不睡?”
高大的人影覆了下来,他将她困在身体和书架之间,低声问道。
他穿的和白日里不同,看来是为了和刺史见面换了身衣裳。
只是此刻新换的衣裳上也沾染了脂粉香气,而他开口,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酒气。
“滚。”
桑湄推开他。
“谁又惹你了?”
他把她拉了回来,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慢悠悠地蹭着。
桑湄想,真荒谬,他怎么好像喝醉了。
“恶心,离我远点。”
她厌倦地说。
“我是与刺史喝了几杯……”
他喃喃地说,“我酒量本就一般,但这第一次见面,不能不喝……”
“美人在怀,当然会忍不住多喝。”
桑湄讥道。
奚旷停了停,仿佛消化了一下她的意思,才道:“你在吃醋?”
桑湄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也配?”
他凑过来,不成章法地去碰她的耳垂:“刺史请我宴饮,有女子来过,但与我没什么干系……我喝酒,也只不过是意思一下罢了。
这里是我的封地,没有人真的敢逼我做什么。”
“与我何干?”
桑湄还在试图挣出他的铁臂,可他的手臂仿佛是什么捆仙索变的一样,越收越紧,直把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能看看我?”
他低声问,“你还想我怎样?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桑湄真不知道他怎么有脸问出这种问题来,但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是没用的,她只漠然道:“你要是答应不再碰我,我倒是可以多看你几眼。”
长久的沉默之后,奚旷道:“我不能答应。”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一截藕臂从纱帐里探出,又倏地被人捉了回去。
桑湄皱眉:“放开我。”
奚旷抱着她,闭着眼低声道:“再睡会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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