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打开,里头躺着一只精致的梨花木盒,浅色的纹路,长而窄。
她在齐敬堂的示意下将木盒打开,是支赤金的红宝石簪子,在烛光下有些晃眼,南枝怔了怔。
齐敬堂将簪子取过来,青丝自他掌中掠过。
他手腕一转,发丝全部被他拢在手中,挽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圆髻,只是那个样式是已婚夫人才会梳的发髻。
她忽的心口有些发紧,预感到了什么。
她透过镜子想去看他的脸色,想知道他是否是有意为之,却是徒然。
齐敬堂感受到那目光,抬眸看向镜中的美人面。
美人面颊白皙流光,细眉清冷,琥珀色的眸子仿佛蒙了层水光,金簪与宝石的光亮映在其中,像是星辰铺在河面上。
偏生那眸中笼着细细的忧愁,像是压住星河的夜雾,抬眸望过来的时候,微勾的眼尾尽显娇怜,让人忍不住的心头发软。
他抬手碰了碰她的唇瓣。
“还疼吗?”
南枝摇了摇头,簪尾的红宝石流苏轻轻颤动。
齐敬堂抬指抚弄着那流苏,整个簪子都是以赤金打造,簪尾雕成芍药式样,花.心处坠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簪尾的流苏轻轻地颤着,嵌了无数精致小巧的红宝石,晃出流动的光影来,映在她皎洁的脸上更衬的肤光如雪,妩媚天成,反而半点俗气不显。
这是宫中赐下的簪子,他看第一眼时,脑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戴起来的模样,如今倒是得偿所愿。
他手指下移,捻在那颗耳垂处的红痣上摩挲起来,那场梦境再次再次鲜活起来。
他眸中染上欲念:
“这颗痣生的好看。”
南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似乎很钟爱捻摸那颗小痣。
她看着那颗小小的红点,思绪空远起来。
“那不是痣。
奴婢小时候娇气的很,怕疼,爹娘也纵着。
打耳洞的时候,刚打了一个,却无论如何不肯打第二个了。
后来伤口长上了,便留下了这么一颗红点子。”
他听她说完,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南枝不禁垂下眼睫。
是了,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个还算看得上眼的奴婢,她的往事与他而言连一颗尘埃都算不上,又如何能指望他细听呢?
“明日晚上过来,打扮好看些。”
南枝不过失神片刻,耳边便如惊雷炸响。
“这么多天了,你也该准备好了。”
第6章流言
齐敬堂看着有些怔愣的南枝,摸了摸她的脸:“去吧。”
他能看出她一闪而逝的惊慌,他原本也想着她还小,有些事情怕也正常,等她想清楚了再要不迟,只是今夜三房的事让他明白,他的等待仍让旁人存着觊觎的心思,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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