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客打着哈哈,“玄甲卫的规矩,本官还是懂的,方才也就随口一问,贤侄不必放在心上。”
从魏王府一出来,萧君默便立刻启动玄甲卫的情报网,对魏王府的多名书吏进行了调查,随即锁定了二月二十六日晚与父亲同班值夜的那名书吏。
此人姓郭,三十多岁,是个未入九品的流外杂吏,薪俸不高,家中却有一妻二妾,还时常流连花街柳巷。
这样的人,钱从哪里来?
答案不言自明:贪赃受贿。
玄甲卫平常便掌握了不少这种小官吏的贪墨罪证,但往往引而不发,待侦办高官重臣时才从这些人身上突破。
萧君默找了几位同僚,便拿到了十几份郭书吏的犯罪证据。
是日午后,萧君默在平康坊的一处青楼找到了郭书吏。
一看到他,郭书吏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别紧张,”
萧君默面带笑意,“我今天不为公事找你,只想跟你聊聊。”
在一间茶楼的雅室中,郭书吏一听萧君默道明来意,便双手直摇,连声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萧君默很清楚,魏王或杜楚客必定是跟他打过招呼了,这反倒进一步证明,魏王和杜楚客心里有鬼。
“自己看看吧!”
萧君默从袖中掏出几本硬皮折页的卷宗,往案上一扔,“这是你最近半年来,利用职务之便干的事。
你倒是挺神通广大的,刑部要给犯人定罪,你就拿钱替人疏通减刑;吏部要核查外县官员履历,你就拿钱替人诈冒资荫;工部要修一段城墙、盖几间大殿,你也可以拿钱替人揽活。
还有,就连魏王府的一些机密文牒,只要价钱好,你也可以拿出去卖。
我问你,这里头随便挑出哪一件,不够判你一个重罪的?”
郭书吏拿起那几本卷宗略略一翻,顷刻间便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二月二十六日晚,我父亲有没有离开过魏王府?”
萧君默不想再跟他说废话了,遂单刀直入。
郭书吏失神地点点头。
“他离开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他挺着急。”
“怎么说?”
“当时还是夜禁,他就急着要出门,我要给他开个公函以便通行,他都说不用就匆匆走了。”
“他出门的时间还记得吗?”
郭书吏想了想:“大概……大概是寅时末刻了。”
“你为何能记得这个时间?”
“因为他出去不多一会儿,晨鼓就响了。”
“这件事,魏王知道吗?”
郭书吏点点头:“令尊前脚刚走,魏王就来了。”
“他去做什么?”
“他也是来找令尊的。”
“知道我父亲匆匆离开,他作何反应?”
“他黑着脸,没说什么就走了。”
事情全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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