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九不知他为何问这个,但还是马上就想了起来,道:“二月二十六。”
萧君默略微沉吟,心中倏然一惊。
二月二十六,差不多正是他的密奏以八百里加急递进长安魏王府的日子,而父亲恰好在这一天值夜,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蝶衣,能帮我个忙吗?”
萧君默忽然道。
桓蝶衣一喜:“你说。”
“帮我去慰问一下,那殉职的十二位弟兄的家人。”
桓蝶衣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你就是想支开我。”
“我是分身乏术。”
萧君默淡淡道,“你要是不帮,就算了。”
“我没说不帮啊!”
桓蝶衣急道,“再说他们也是我的兄弟,我去慰问他们家人也是应该的,可我现在最想帮你的是查找伯父的下落啊!”
“我答应你,有任何进展随时告诉你,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也会跟你说,好吗?”
桓蝶衣无语,只好点了点头。
萧君默来到魏王府的时候,杜楚客虽然心里发虚,但还是满面笑容接待了他。
二人稍加寒暄后,话题自然转到了萧鹤年头上。
杜楚客还是那套说辞,声称已多日未见萧鹤年。
萧君默一边静静听他说,一边留意着他的表情。
很快,萧君默就得出了一个判断:杜楚客在撒谎。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闪烁,且不时会用手去摸鼻子。
萧君默侦办过多起大案,阅人无数,很清楚这是人在撒谎时下意识的表情和动作——饶你为官多年、城府再深,表面上多么滴水不漏,这种下意识的流露往往是骗不了人的。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萧君默当即起身告辞。
杜楚客热情地送他出来,边走边道:“贤侄放心,本官与令尊不仅是同僚,且相知多年,一定会尽力帮你查找令尊下落。
再说了,魏王殿下一向赏识令尊,也不会不管这件事的。”
“那就多谢杜长史和殿下了。”
萧君默笑着敷衍。
“贤侄这一路护送辩才回朝,可谓劳苦功高啊!”
杜楚客忽然转了话题,“不过,听说你在陕州遇上了点麻烦,还牺牲了多名部下,可有此事?”
寻找辩才一事虽由魏王负责,但辩才一旦找到,萧君默便无须再向魏王禀报任何事情,只需直接向李世勣和皇帝禀报即可。
换言之,自二月二十六日魏王接到萧君默的那道密奏之后,他便无权再过问辩才一案了,所以此刻,杜楚客才不得不出言打听。
“杜长史消息真是灵通。”
萧君默淡淡笑道,“萧某今日刚刚回朝,您就已经听说了。”
“小道消息而已,也不知是真是假。”
杜楚客道,“本官是看到贤侄才想起此事,一时忍不住好奇,就顺便问问。”
“长史和殿下若欲详知此事,可直接向圣上请示问询。
萧某职责在身,不便明言,还望长史见谅。”
“当然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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