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仍能记得,裴晏说我爱你时的样子。
三年前,他也说过一次我爱你,可那时谢时年已经不相信他,对于他随口脱出的爱,只当随便听听。
可是今天的爱呢,他敢信吗?
裴晏搭出一条命,就是为了让谢时年相信,他的爱,拿得出手。
是爱吗?
是爱,也是逼退他离开的脚步。
从一开始,谢时年决定要离开,就是对裴晏的一场试探。
这是一场赌博,赌博赌博,向来只赌赢,可谢时年只想输。
谢时年给自己定输赢,赌的是裴晏会不会让自己离开。
不会,是赢;会,是输。
事实上,他赢了。
赢得漂亮,赢得光彩。
裴晏用他的一条命,阻拦谢时年的离开。
走廊的护士来来回回,步履匆匆,从他们沟通能听到手术室里的那位状况不太好,谢时年呆坐在安全通道内,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谢时年在无人的角落,肆意的哭泣。
不该这样的。
当他看到裴晏把枪举向他自己,没有犹豫扣下扳机的时候,谢时年迟疑了。
他怀疑自己这次的试探是对是错,或许他应该更真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他爱裴晏,一直都爱,怎么会不爱呢,那是他爱了七年的人啊,是他花上半辈子,也想要教会的爱人。
他赢了,裴晏也赢了。
赢得彻彻底底。
谢时年注定,只能成为感情里的输家。
四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此次手术,医生从患者的腹中抽出近一千毫升的血,总输液量达到五千毫升,术中一度出现心脏停跳等危险情况,但经过抢救都一一恢复,转危为安。
手术完成后,患者被送往icu实时监控,术后二十小时,病人清醒。
清醒后,裴晏躺在病床上,仍然很虚弱,什么都动不了,他想坐起来都被白言川勒令,只能躺着,江同给他找了一个护工,日常照顾他。
醒后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江同,要见谢时年。
复合?
江同压力山大,拎着几份礼物站在谢时年家门前踌躇不决。
这次他见识到了谢时年的心狠,裴晏清醒已经两天,谢时年一次都没来探望过,裴晏醒后,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张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谢时年的名字。
无人应答,又昏睡过去,失血过多令他的身体极为虚弱,一天断断续续的清醒时间也只有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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