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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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鹤尴尬地笑了笑,立马猴急跳下去,由于她的一只鞋子去搞调虎离山之计了,落地的时候,一只穿鞋子的脚稳稳着地,另一只着粉色袜子的脚尴尬地搁置在空气中,她此刻的站姿也十分滑稽,就是金鸡独立的标准姿势。
阮璨淡淡地一瞥,移开视线,假装自己没看见,许久,他压低声音问:“夜黑风高,你来此地做什么?”
方云鹤静了,她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就凭借她和阮侍郎的交情,譬如她搅黄他的婚事,再譬如她违背规则入他开设的蹴鞠比赛,他们根本不需多言,刨根问底,知根知底,统统都不要。
于是她撒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谎言。
“尿急,来寻茅厕。”
阮璨精致的脸微微松动一下,似是觉得不可思议,哪里有姑娘这么地野蛮说话的?这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又似是觉得这话玷污了自己的耳朵,而他又不喜教育批评他人,索性阮璨转过身没吭声,他高大的身影完全遮蔽了方云鹤,方云鹤别的都看不见,满眼都是阮璨漆黑宽大的背影。
方云鹤瞧了一会儿,“那你呢,大官人来此作甚?偷偷摸摸的,可不像你的风格。”
“偷鸡摸狗赏星星,别有一番情趣。”
方云鹤觉得自己撒的谎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离谱的,她指了指头顶上那一轮闪着银光的月亮,而月亮周围不见流动的云彩,只是无边无际的漆黑。
像一口闷锅,闷住天下人。
“今夜无星辰。”
俩人都执拗地干站着,你看我,我瞪你,呼吸相闻,可又人人心怀鬼胎,谁都不坦诚说自己今夜突然闯入杨府的真正目的。
夜晚的清风有些微热,一阵阵地拂过他们泼墨般的秀,两者离得近,秀一丝又一丝缭绕在空中。
阮璨盯着方云鹤一身妥帖的男装,想起之前在蹴鞠比赛场地时她也是这样的着装,不女气,即使是男儿装,在她的身上也颇具有韵味。
有一种少年稚气未脱的潇洒,又有温婉姑娘内里释放的坚韧与撒野。
方云鹤给他的感觉不是传统姑娘所具备的贤惠与安然,而是另一种别的什么东西。
正在两人无言争执的时候,远处漆黑一片的地方出吱呀吱呀的开门声,随即是几串零碎的脚步声,有轻有重,轻的声音不故作无人,重的声音也不掩饰主人的到来。
万籁俱静,微风轻抚,在这方漆黑一片的天地中,不止有方云鹤和阮璨两人,竟又来了三个人!
他们所在的地方略略会有墙外拿着火把灯笼的看守闪过,那昏黄的或是嫣红的灯光会将他俩的行踪暴露无遗。
方云鹤脸色一白,她可不想刚进来就被逮到,正在苦思冥想去哪里躲避自己时,一侧的阮璨话不多说直接揽过她的腰身凌空而起,方云鹤还没反应过来,就现自己已经坐在杨府中堂的屋顶了。
而且,腰间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她眨眨眼,垂下头去看,原来是那阮侍郎的手!
方云鹤不动声色地将手覆盖在阮璨的手上,一点一点地推开,但阮璨手劲儿大,她推不开分毫,方云鹤翻了个白眼,想出声提醒他,阮璨在她耳畔轻轻送了几个字。
“别动。”
方云鹤抬起头去看他,只见阮璨一直转过脸十分认真地盯着下方的三个人看,侧脸轮廓清晰,在月光的清辉下,方云鹤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投射到高挺鼻梁的黑影,一动不动安如泰山。
漆黑之中,那三个人似乎彼此十分熟悉,完全不用灯光照明就能分辨出彼此。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漆黑中闪出来,率先打破宁静:“杨公子,这么晚了,你来找小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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