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子道,“说是斩杀哗变者,可是为了杀鸡儆猴,也是为了向上邀功,那帮畜生是见人便杀,现在各地都封城,为了立权威,敢上街者,便会斩杀!”
云泥震惊道,“那这些人……”
小飞子道,“水狐姐姐,承墨妖婆封死通路,据说王上勃然大怒,与她当场反目,要处决承墨家人!
承墨家欲殊死一搏,在外面疯狂杀戮,抢夺财富,她要放开手脚,拼个鱼死网破了!”
云泥起身道,“柳大哥,我们去帮临泾哥哥吧,他一个人!”
花临泾一马当先,被层层的兵士围住,凶险异常,却越发悍猛骁勇。
外围的民奴怒吼着欲冲上去助战,被兵士一波波阻击,血溅当场,最后犹疑怯手,怔愣对峙!
刀风至。
墨绝人从未遇过那么浑厚的刀风,似乎漫天盖地而来,压迫得令人瞬间屏住呼吸。
兵士后退,功力弱者甚至被掀翻在地。
柳无心的凤凰刀脱腕而出,游鱼般倏忽而逝。
人死,刀移,一滴血,刀过无痕。
柳无心穿透人流站在花临泾的背后,逼得包围的兵士纷纷后退,骇然而停手。
人群突而死一般静。
柳无心松袖,零零散散的凤凰刀铮然落地,狼狈无光。
兵士们从骇然中反应过来,如梦初醒,看向自己的腕子,空荡荡的。
柳无心道,“只知道向弱者挥刀的人,不配再用刀。”
兵士们畏缩不能言。
花临泾一身是血,怒而斩杀。
柳无心道,“花兄!”
花临泾道,“不杀他们,转过头他们还是会残杀民奴!
你死我活,讲不得什么慈悲!”
洛云泥静静地在外围看着。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水狐姑娘!
六小姐!”
人群骚动,无数激动的民奴冲过去,洛云泥被瞬间淹没!
数不清的民奴冲向她,围住她,云泥骇然无处逃,不想冲过来的民奴却是跪地痛哭,涕泪滂沱。
云泥无措地站着,泪湿了眼睛。
她分辨得出,众人悲从心来,哭的是水狐先生。
一位老者用他枯枝般的手抱住她的脚,哀嚎道,“六小姐,我们想念水狐先生啊!”
云泥的心肺撕裂开,泪夺目而下。
她低身握住老人的手欲扶他起来,老人却愈加悲怆,泣不成声。
这便是墨绝吗?云泥仰面,赤辣辣的阳光也突而黑暗。
爹爹,他到底是一个曾经怎样的存在,她原来从未曾懂,水狐光卓,在墨绝居于什么样的地位!
而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一个无助的孤女,一枚自卑的棋子,在墨绝竟自意味着什么!
甚至她竟然突然理解,洛逸人为什么对她凶,对她狠。
她的确不争气,一心做名成皙羽翼下柔弱的小燕,一心为了她的大师兄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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