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月苍然一笑,“新婚的妻子,我心爱的女人,在自己家里,被人用我的名义处以极刑,我沈寻月,还有什么脸活!
有什么脸面对苏家!”
名成皙道,“你必须活着。
因为你是见到云儿的最后一个人。”
沈寻风冲过去,唤大哥,要为沈寻月拔剑治伤。
沈寻月甩开弟弟,后退一步让剑抽离自己的身体,任凭血一股脑从伤口豁然流出。
他血淋淋地站起来,盯着名成皙,良久,宛如一头滥杀无辜的嗜血困兽,指着名成皙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你做的,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名成皙不为所动,淡笑道,“我也不怕你。
说,云儿呢?”
沈寻月怒极,一边喝着“送客”
,一边转身快步向外走!
名成皙在后面叹息道,“可怜了卿卿小姐年方二八,惨死在你们沈家的桃花源。
我可不想我的云儿出半点差错。
沈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名成皙什么都能答应,只求你,饶过云儿便是。”
沈寻月一个踉跄顿住,一捂伤口,血马上湿了手掌。
名成皙道,“其实所谓墨绝公主,惊天财富,不过就是个传说而已,我们靠自己努力也都拥有了今天的地位,沈兄何必,就当了真,非要不择手段去做。”
苏了白忽而切齿,恨道,“沈寻月!”
沈寻月“哇”
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苍白着脸回首对苏了白道,“苏大哥要给卿卿报仇,何不就杀了我来!”
沈寻月说这话时,几乎是带着俊美苍凉的笑,他保留着回首而望的姿势,忍不住咳嗽,身体却是更加英挺。
他昂然道,“在下喜事变丧事,无暇顾及其他,名兄与其在这里逼我,不如快派人去找洛姑娘!”
名成皙叹气道,“不是我一定要怀疑沈兄,而是云儿至此,便断了任何痕迹。”
沈寻月顿住,探寻地看向沈寻风。
沈寻风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沈寻月忽而绝望,天旋地转,直挺挺地向后晕了过去。
皓月皎洁。
名成皙负手伫立在庭院的月光里。
他在等,等墨醒和龙吟最后的消息。
夜深,露重。
名成皙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竹影摇曳下疏疏落落的月光,四周是深深浅浅花木的清芳。
云儿喜欢竹子,喜欢芳香雅洁的花木。
她喜欢水。
练就了一身涉水无痕信手采莲的功夫。
他一向宠爱她。
十年了,整整十年,他名成皙,就这样温柔地宠爱了她十年。
父亲抱她来的时候,他刚刚十五岁,却早已经在血雨腥风中历练了两年,已然赢得了诡诈狠绝的名声。
父亲一身是伤,却把她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那时她虽瘦弱,却已经拥有了一副明眸皓齿的绝美轮廓。
她当时用一双清灵灵的黑眼睛,怯生生地盯着他看,她的眼神,倔强清澈,像是充满试探的纯真无辜的小动物,让他突然有一种怪异的,说不出理由的疼惜。
他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竟然被那个女孩子无端地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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