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为他受的伤。
灯泡瓦数不够,正好塑造这发黄暗影的空间。
冰冷水汽在她身上、在空中氤氲,地板上水咕噜咕噜的流淌,掉进了黑不隆冬的管道,寂静的夜里,哗啦哗啦的回响着。
一个丰腴性感的成熟女性,被拢在这朦胧的画布里。
何玉峰右手的中指开始做痒,他尽力憋住,和呼吸一起憋住。
一种奇异的从未有过的念头袭击了他,让他丧失了力气,拿树枝挑窗户看的双手在颤抖了。
罗美娟仰起头,水洒在了脸上,额头到下巴,再掉落到胸脯,突然她斜眼瞅向了百页窗。
那黑黝黝的眼珠像是施了魔法,突然放大好几倍,朝何玉峰撞来。
他手一抖索,树枝掉在了地上,他做贼似的跳下了树,从后门匆匆跑进了屋,去了厕所。
上完厕所出来,何玉峰一摸后背,靠,全是汗。
☆、
凌晨五点的玉河尚处在一片静溢之中,它还是黑夜,又依稀透出点光。
黄老板家一向早睡早起,生意经的第一条就是卖米粉得趁早,秋桂是他家起得最早的那个。
从八岁开始,她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上灶子烧水,等水开的功夫她洗漱,洗漱完了,热水瓶里灌满了开水,再烧水下几碗米粉,通常是卖剩了好几天的干米粉。
黄家一日三餐全是米粉的日子,是长过任何其他一种主食的。
楼下传来了拍门声。
屋子里老中少三代的房东,通常都会当没听见,更别说现在。
秋桂套上外套,下楼去开门。
刚放下门栓,门就被重重推开,她也被推后了好几步。
一点都没礼貌,她收拢外套,正想发牢骚:“去店里买米粉不行啊,这么早敲门敲门,赶着投胎呀!”
手电筒的光束打了过来,照她脸上,她赶紧挺直了背,闭住嘴巴。
拿手电筒的人,帽檐阴影盖住了他的脸,他站她跟前,样子威严得很,直接问:“何玉峰在家没?”
黄秋桂不说话只摇头。
公安在堂屋里四散,有人堵在楼梯口,有人去到后门。
那个为首的黑帽子转头过来再问她:“这是不是何玉峰的房间?”
黄秋桂只能点头了。
黑帽子手一招:“后面守着,别让人跑了。”
话音未落,皮鞋就往房门上踹去。
两下功夫,门咔咔被踢烂了。
何玉峰穿着背心三角裤光着脚,在黝黑的睡梦里就被人拎了出来。
他睡得沉,好像还没分清状况,又是嚎叫又是挣扎,双脚乱踢。
一个人上前摁着他脖子,摁得低低的:“抓你,你还不老实了!”
有人找到开关,啪一声,堂屋全亮了,灯泡是新换的,够亮。
何玉峰下意识侧脸躲避光线。
他不动了,一个公安上前,给他上了镣铐。
他抬头望向二楼,楼上租客全醒了,披头散发的站走廊上看着,谁都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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