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趴在地上从门缝里瞧,是火,真是火,罗美娟在烧东西。
他心想,罗老师也不正常了。
他下了楼,水声仍在,哗啦哗啦就在耳边,如同噩梦一般缠绕他。
他得想个办法停掉那水声,不然他会疯的。
人受了刺激,都会疯掉的。
罗美娟也许在割腕,也许在吞农药,也许在烧自己身体。
三和巷里每年都会有一两个绝望妇女这样出演人生落幕剧。
何玉峰去到了后院,看能否从外面爬进二楼卫生间的窗户。
外墙全是瓷砖片,他的手根本没地方落。
爬了三次都掉下来,一转身,看见了高耸过屋顶的梧桐树。
这颗梧桐树立在这里好久了,比他都年长。
上世纪90年代初盖的房子,不像后来那么逼仄,女人都还想着要留个院子养点鸡鸭,这树就留了下来。
于是,他爬上了树。
这颗树有那么多枝干,他可以踩上去看看二楼的情景。
罗美娟租下二楼房间后,在窗玻璃里头加了扇百页窗。
何家小楼是个独栋的院子,窗户外没有更高建筑,扉叶通常都是凸面朝室内,用以阻挡下方院子的视线。
玻璃窗则一直都是开着的,用来通风。
何玉峰爬得高高的,由上至下,他能看见页隙后的景象,不多。
罗美娟的身体被窗叶子裹起来了,一节一节的,只露出很少的肌肤在外头。
何玉峰怔在树丫上,咽了下口水才能缓解下心情,他没来由的紧张了。
下午在路上失手打死男人,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救出罗美娟,所以下手又快又狠。
那是意外,他还来不及紧张。
可现在,他意识到了,他该跳下树了。
罗美娟只是在洗澡,光着身子洗澡。
他不该偷窥。
可他不想下来,或者不能下来了。
他四肢都像是被束缚在树丫上了,像个木偶人,被一种残酷而蓬勃的意念操控着,只能一点点往窗边挪动。
他看到了,她的手在动,拿了丝瓜瓤,使劲往身上擦。
何玉峰从树上折下来长长的树枝,轻轻的往前伸。
枝条越过了玻璃窗,轻轻的搭在了窗页上,再来一根,一上一下挑高压低了扉叶,露出一大片完整的空间。
他屏住了呼吸。
罗美娟站着淋浴的地方离百页窗半米远,她的长发湿漉漉搭在肩上,柔软的腰背和丰翘的臀部都呈现在了眼前。
脱下衣服后,她比想象中的要胖。
接着,她就转了身,抬起双手把头发束在了脑后,露出了那张诡异平静的脸。
她低下头,一直低着,只专心擦着身上每一寸肌肤。
除了这个外,她不留心其他,是以没发现斜上方偷窥者的秘密。
何玉峰胆子大了,他的眼神热烈追随着她的手腕移动,颈间深凹的锁骨、饱满的胸脯,微微凸起的小腹,阴影重叠的谷底,再向下,是透出绯色的丰腴大腿,匀称纤长的小腿,她躬下了腰,胸前垂在了膝盖上,她的手就着水,拂过小腿拂过脚背,那条半月形的刀疤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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