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摇了摇头:“我觉得九中很好。”
罗美娟感到诧异,小赵接着说:“在九中上课,想讲什么就讲什么,不一定要按着教科书来,没有成绩和升学的压力,也没有优秀教师评比,反正,你不用跟谁比,也不用防着是哪个把你挤下来的。
同事间相处,其实很轻松的。”
是的,罗美娟上了一个月的课,年级组长还是学科组长,都没有和她聊过教学方案。
今天也没聊。
“还有,外面的人喜欢说九中的孩子是渣滓。”
“嗯。”
“所以,渣滓的老师也是失败者,因为想成功的都跑了。”
“嗯。”
“所以,比起他们要不停的往上爬,作为失败者的老师也好,学生也好,混日子比较多,算计应该就会少些。”
罗美娟停下脚步,不知何故小赵要说这番话。
“老贺说,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我也觉得是。
相信我,这里的恶意,不会比其他地方更多。”
罗美娟看着天空,若不是那两只路灯太过刺眼,就天上那轮月亮,照在这狭长无人的路上,空空旷旷的,也很好。
第二天,罗美娟听到一个消息,食堂边上,靠近玉沙河的围墙塌了。
学校的地基砌得比河岸要低,这是雨季来临时,防止河水倒灌进来的最重要设施。
如今它缺了一个口,师傅拿了皮尺一量,竟然有八米宽。
雨从凌晨就开始下,一直没停。
事发现场来了许多的老师和家属,今天没有课,他们围了个半圆站在那里。
小赵问旁边站着的副校长:“什么时候塌的?”
“早上才有人看见,应该是昨晚塌的。”
这面墙的内侧是食堂,晚上八点后就熄灯了,里外漆黑一片,没有人会往这边走。
“估摸着是被雨水泡坏了吧。”
人群中大多数都是这样的附和声。
只秃鹰蹲在地上,鹰眼扫视那些破烂砖头,他相信自己定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出来:“不太可能吧。
上个星期我才来看过,好得很,才一个星期,墙根子就烂了?”
“不会吧,谁有那个胆子啰。”
罗美娟想起昨晚朝她比划的少年,从她到这所学校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有过那般眉间舒展、无比开心的模样。
☆、
玉河的天空昨晚被一个雷劈了个洞,今儿个雨水全洒在这方圆五十里地,玉沙河的水位一下就涨了起来,成堆成片的垃圾在河流的表面流动。
秃鹰皱了眉头,叫人把操场边的沙子装在蛇皮袋里,担了过来,一袋袋的码在墙基上。
他是个急性子,担心河水就在他午睡的空档里漫过河堤。
这事98年就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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