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唇滑过腹部黄豆大小的朱色胎记时,孟习之的声音突然闯入他的脑海,“尊夫人腹部盈盈一抹微红,甚是可爱。”
动作骤停,宋延巳表情有着瞬间的茫然。
“中离?”
此刻江沅早已软倒在他滚烫的怀里,衣襟大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她被他撩的迷迷糊糊,水色潋滟的眸子里只印着他的身影。
他被江沅的一声娇唤叫回了神,微微一笑,身子又覆了上去。
海棠花谢春融暖,偎人恁,娇波频溜。
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
当江沅再次醒来时,她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被宋延巳拥着躺在床上。
如今的天还热的紧,她小心的移了移身子,还没等她转身,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进了怀里。
“怎么了?”
宋延巳轻吻着她的发,声音没带多少睡意。
“热。”
江沅带着浓浓的鼻音,娅姹双眉,“你没睡?”
“睡不着。”
宋延巳把她的小脸扳过来,示意她对着他。
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能想。
孟习之当年的那番话,就像一根刺,埋在他心里,扎了他一辈子。
“尊夫人在我那坏了身子,不能生。”
那个男人,阴冷如刀,连笑都淬了毒,“你若不信,大可找大夫一探。”
那时候的江沅刚从卫国回来,身子弱的风一吹就能倒,整日整夜的睡不安稳,有时候连梦中都是哭的,大夫换了一批又一批,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脏腑虚损,气血枯竭,阴寒之药用的太多了。
他不知道江沅在卫国的那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吃这么些伤身的虎狼药,为什么会坏了身子,可是她不愿与他说,他也不敢问。
之后,她不停地寻医问药,他知道,江沅一直想要个孩子的。
多少次他都忍不住想要质问她,可是话到嘴边,对上她那怯怯的眼神,他又舍不得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明媚而张扬的姑娘,漂亮聪慧有着一身的才学,偏偏嫁他后却活的越来越小心。
如今她把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孩子身上,他该怎么开口?怎么问?怎么把真相告诉她?
再后来,漠北之役她为他挡了一刀,他便直接寻了这借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样的阿沅,他从未没见过那般模样的她,不吭不响,只看着天空簌簌不停地掉着泪,每一滴都砸在他心上。
他知道,江沅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他的头上,那双眼睛生的那么美,看到的却只有他的不是。
那么她的父亲呢,他们江家呢?只有她,才一门心思的信了他们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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