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盟说不清自己对他哥到底是什么感情,燕斐长他六岁,从前他哥进公司上班的时候张盟还是个学生。
那时候燕斐没少给他发零花钱,每回张盟都笑嘻嘻收得理所当然。
如今他成年了二十好几一个大男人,他哥对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如今,张盟没法再像以前一样心无芥蒂地依赖对方,但同时他也无法去割裂这份手足感情。
虽然知道燕斐心里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对他毫不设防,但张盟从来没有将燕斐放到过自己的对立面,从前如此现在仍是如此。
燕斐走之后张盟独自站在客厅窗边眺望,外面夜色已经降临其实并没有什么风景可看。
但热闹过后格外空荡荡的房子令张盟找不到事做。
若不是下午他妈妈一直将时间安排得很充实,张盟其实做什么的欲望都没有。
寻常他的休息日总是被各种电脑游戏占满,但人心情不佳的时候,往常堪称有瘾的休闲娱乐活动也不再具有吸引力,甚至度过的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张盟不禁在想,这三个月一百天,他到底要怎么才能熬得过去?
手机忽然响起来,张盟拿出来看一眼,是江新年。
估计对方看到通报了吧,张盟接起来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师兄”
。
江新年劈头盖脸就问:“你怎么回事儿?”
张盟哭丧着脸,委屈地说:“是王机长调错的fpa,他非甩锅到我头上。”
江新年顿了一下,选择相信张盟,但他仍然语气严厉地反问:“他调错之后你没检查?下降的时候你不用监控高度表?但凡你调出vs垂直剖面看一眼都不至于发现不了吧?”
张盟不说话,因为江新年说得句句在理,如果那时候他做了交叉检查,一切就都可以避免。
但江新年作为公司里和他关系最好的同事,也是他来s航交到的第一位朋友,听闻他被冤枉被栽赃不但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是这样只会批评他说他做错了。
张盟心里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反弹到一个顶点,气话脱口而出:“这不是也没出事么,你们至于吗?一个个的都训我!”
电话那头的江新年似乎比他还气,冲他吼道:“真出事了还用得着训你吗?”
这小子就是没长醒,真出事真出事他人都没了,自己到哪儿去逮着他骂?
江新年吼完被身旁的褚煦梁轻轻拍了拍肩膀,一口气顺过去重新冷静下来好好跟他说:“你说王机长调错的fpa,也没证据吧?”
要是有证据,对方机长的职务都难保,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被撤了教员。
“你该庆幸只停了你三个月。”
说实话,这个处罚不算重。
飞行员这一职业容错率很低,不是没有同事因为操作失误在空中飞出各种机载警告,最后被公司终身停飞的先例。
这一次或许没带来严重后果,但难保下一次不会酿成灾难。
因此无论是当初在航校还是入职了航空公司后,对于飞行员来说淘汰机制一直都是存在的,没人敢拿生命去当你试错的成本。
“就当是休假,你也别有怨言了。
这段时间好好看看书,有不明白的随时可以问我。”
江新年放缓了语气,张盟年轻气盛心里有不满,但重要的不是现在去说服每一个人都相信你,而是不断学习充实自己将来用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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