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厚实的遮光窗帘挡住了所有的日光,昏暗中点亮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饿得有些胃疼的江新年认命地点了一份外卖填饱肚子,然后把自己埋在床上继续纠结。
如果说褚煦梁对他真的没有意思,又为什么要一直随身带着那个暖手宝?这是不是可以证明什么?
可转念一想那个小东西确实实用,对方或许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他不也一直带着对方送的保温杯吗?
江新年被自己绕晕了,然后他幡然醒悟一般发现了最至关重要的一点。
他为什么要如此在意褚煦梁有没有对象?那个女孩和褚煦梁到底是不是恋人关他什么事?和他有关系吗?
江新年不能违心地否认,在纠结了整整一天之后,得出了结论:和他有关系,因为他很难受,难受得要死。
只要一想到褚煦梁会和别人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对着她温柔地笑,他心里就哽得慌。
如果褚煦梁还要和别人上床,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江新年不敢想,光是这么一设想就胸口钝痛,整个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烧。
压抑不住的愤怒在心中横冲直撞,这样濒临失控的感觉让他陌生又惶恐。
可是就算认清自己的心意又能如何?褚煦梁或许已经有女朋友,没人会站在原地一直等你,世界也不是只围绕着一个人转。
江新年在事业上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个现实。
如今他无比痛恨自己的软弱和迟钝,因为在感情上,或许他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褚煦梁是不是早就对他失望透顶了?
十一点五十酒店准时叫醒,江新年迅速拿起听筒。
今夜根本不需要前台的提醒,因为他压根儿就没睡。
江新年提前下了楼,酒店的咖啡厅早已停止营业,他只好去隔壁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罐装咖啡。
他本来是想准备买惯喝的醇香拿铁,想了想最后还是拿了一瓶浓缩美式。
就今晚他这状态,估计只有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能续命。
江新年喝得急躁,在褚煦梁下来之前就已经灌完了那一整瓶咖啡。
两人按部就班地进场,做起飞准备然后进入巡航。
到达南京,夜间室外温度低于零度。
这回褚煦梁没再顾及那么多,下机检查的时候手里握着那个狗爪暖手宝。
他瞧见江新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脸色很差,正后悔想收起来,就听江新年站在寒风中问:“褚教昨天是去接谁?”
他嘴唇被冻得没有血色,相反一双眼睛被风吹得红红的,看起来倔强又可怜。
褚煦梁忍不住将暖手宝塞到江新年手里,说:“我表妹,她来深圳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
江新年的表妹叫唐瑶,比他小七岁。
唐瑶小的时候父母忙工作,每个寒暑假都爱把女儿送到褚煦梁家来。
褚煦梁在书桌写作业,她就在旁边玩折纸,玩着玩着又想去招惹认真学习的表哥,褚煦梁每次都很有耐心,又拿出新的涂色书给她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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