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太医道,“微臣这便下去为倪容华写方子开药。”
张贵妃终是忍不住道:“倪容华怕是要伤心了,头三个月之时胎像不稳,倪容华便费了不少心思,按照太医的嘱咐,每日服用固胎安胎的汤药。
直到过了头三个月才稍稍稳定了些,如今骤然失子,皇上,这也是您的皇子啊。”
嘉元帝心里也是同样难过的,如贵妃所言,即便是不甚宠爱倪容华,可她腹中的孩子终究是自己的亲骨肉:“爱妃且放心,此事朕定会查清楚,还容华与朕的孩子一个公道。”
如果说刚才嘉元帝的心是偏向朱樱的,那现下嘉元帝的心便是在天平的中央了,心里对张贵妃与舒昭容的怀疑,堪堪对半。
他心底其实不愿是其中任何一个的。
张贵妃自入府到如今,已经八年了,总有许多的情分在,他素日里也宠她,便是因为她虽然高傲,却也单纯,不若旁人那样诸多算计。
虽然上回大公主之事也叫他寒心了,但终究还是希望她仍是往日那个仗着宠爱嚣张,却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
而舒昭容……他同样不希望,不是因为她有多单纯,而是怕自己即便知晓是她策划的,也无法狠得下心了。
“方才宫女也招认了,说是你吩咐她下毒伤害倪容华腹中的皇子的。”
嘉元帝看了眼一直垂首不语的舒昭容,“你可有话要说?”
朱樱并未看到百合出现,没有贸然戳穿,只摇摇头:“皇上,臣妾无话可说。
只是皇上亦是知晓臣妾的爱女之心的,今日是小公主的生辰,臣妾又怎会起旁的心思,破坏小公主的生辰呢?”
“正是因着是小公主的生辰,才方便你行事的罢。”
张贵妃咄咄逼人,“皇上您想想大公主当初何故无缘无故在景阳宫病倒,难道不觉蹊跷吗?舒昭容面上对几位公主疼爱有加,暗地里却加以毒害,当初张容华亦是腹中怀有龙胎惨遭杀害,如今的倪容华亦是。”
张贵妃气愤填膺的跪在地上道:“皇上,若是任由舒昭容这般下去,只怕会成为下一个德妃了……还请皇上三思,也为小公主考虑一番啊。”
话说到这里,朱樱反而松了口气,提到德妃虽然是嘉元帝的禁忌,可提到大公主之事,张贵妃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嘉元帝当初为了除掉五皇子,与她导演了一场疫症的假戏,是以将所有的始末都告知她了。
但是旁人却不知其中细节,只知晓她是奉命诈死好叫五皇子与德妃相信而已。
果然,嘉元帝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皱了皱:“爱妃是说,张容华之死,大公主无故中毒,都是舒昭容所为?”
张贵妃眼里发红:“皇上,幸好大公主已经安然无恙,否则,否则臣妾当真是要伤心而死了。
只怕倪容华醒来之后,也会像臣妾当初一般伤心欲绝了。”
“贤妃娘娘到。”
朱樱偏头便瞧见贤妃身后的百合暗暗向自己点头,她心里的石头终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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