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伊始便有乐师舞姬上场了,皇上与皇后似是在商量事宜,张贵妃与母亲妹妹说得起劲,别的人亦是兴致高昂,或是拍张贵妃的马屁,或是三两成群的讲着宫里头的小笑话。
只有朱樱一人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些舞姬水袖翻飞,手上亦是不停的剥着盘中的蜜桔,比谁都闲情逸致。
嘉元帝的视线无意中瞟了一眼,见她顿了下,皱了皱眉头,再顺了顺气这才旁若无人的继续了。
大约猜到方才那一顿是因为被金橘籽噎着了一下,阙靖寒低笑了声:“崔永明,蜜桔性燥,吃多了易上火,全撤了换上今日心进贡的红莓罢。”
“皇上,那红莓果极不易放,碰撞中已经有许多坏掉,奴才让御膳房挑了挑,便只得五六盘果子了。”
崔永明低声回禀,一旁的皇后与张贵妃依旧听了入耳。
嘉元帝并未多加思量:“皇后与贵妃自是一人一盘的,余下三盘,便赏给有孕的舒容华,贤妃,和琦贵嫔罢。”
蜜桔撤下去时朱樱心里郁结好好半天,直到有公公上了盘草莓在跟前她眼睛才亮了起来。
她实在太低估这架空的时代了,竟然连草莓都培植出来了,当真难得。
“容华妹妹可真叫姐姐羡慕的紧,这红莓果是今日才进贡的,方才听说一共只得了六盘,皇上便赐了你一盘,妹妹可真是深得圣心呐。”
坐得近的方嫔似笑非笑的开口。
朱樱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这女人了,又或者是这女人兴趣爱好一栏里写着,随时随地呛舒容华几声?
“皇上厚爱,不过是因着妹妹肚里的皇嗣,姐姐不必羡慕,自己怀上一个便是了。”
她已经疲于应付了好么。
皇后,张贵妃那些为了权势地位,争起来还情有可原。
只这些位分不高不低的妃嫔,天天你损我两句,我还你两句,有何意思?要争恩宠可以,皇上是个人,是人便有感觉,有喜好厌恶,把心思花在如何投其所好,引皇上注意上才是正道罢?
☆、方嫔
皇上当夜自是留在了储秀宫陪伴张贵妃。
夜里朱樱睡得正香却被守夜的百合轻轻叫醒:“主子,储秀宫里方才召了好几个太医过去,怕是要生了。”
“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是丑时了。”
朱樱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心里腹诽着这张贵妃生个孩子可真不会挑时辰,也只能认命的起身让他们侍候更衣了。
刚起身便有太监来宣旨,说是皇上下旨让各宫主子在自己宫里等候便是,不用前往储秀宫,待到贵妃生下皇子再去道贺。
待他离开朱樱便继续栽回床上:“百合,我再歇会儿,有什么信儿你再喊醒我便是。”
“好的,主子。”
百合替她掖了掖被角便去外间候着了。
这一觉朱樱睡得极沉,卯时才起身,好半天想起昨夜的事:“百合,储秀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暂无旨意来传。”
话刚落音安清平便急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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