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以为郦娘对自己有情,因自责才羞愤自尽,毕竟世上无人会轻易用身家性命去陷害他人。
如此一来,柳翰文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最终本案始末被呈报给先帝,得知昔日股肱之臣竟如此昏聩,先帝龙颜震怒,根本不给柳翰文面圣辩白的机会,当场下旨:“市井之民钻营无道,败坏国法,祸乱纲纪,罪无可赦,许鸣、刘士林、朱全忠着三日后问斩。
柳翰文虽不知情,然身为科考主事官,色欲熏心,豢养歌伎,致使泄露机密,紊乱学政,动摇朝纲,难辞其咎。
着即刻革职,流放巂(音同西)州,终身不得返乡。”
圣旨下来的当晚,许鸣因心痹作死于牢中,最后一个能说出实情的人也消失了。
——
一切尘埃落定,柳翰文彻底失了圣心,有冤无处诉。
三日后,刘士林、朱全忠被押赴西市大柳树问斩。
柳翰文披枷带锁缓缓走过都城的安化门,开始他余生漫长的流放之路。
犹记得,十年前,他踌躇满志地走进安化门,立志一举夺魁,青云直上,辅佐君王做个经邦济世的贤臣。
未曾想,兢兢业业数年,却落得个负屈衔冤,身败名裂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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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望去,昔日功名已不可追,从此一介罪臣,流配三千里,余生只得在异乡泣血苦熬,直至身死都无法再回到这座巍峨的皇城。
他只觉气血上涌,一时之间悲愤、羞辱、冤屈、不甘撕扯着他的肺腑,五内俱焚,他终于溢出了一口温热的鲜血。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再向前看去,前路漫漫,不知归途。
而道旁正站着自己的妻子,还有年仅十五岁的儿子柳暮江。
柳翰文忙擦去嘴角的殷红,向妻儿走去。
他的妻子文茵满脸憔悴,眼眶红肿,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柳翰文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柳暮江已上前一步,握住他的双手,坚定地说道:“父亲,儿子知道您是被冤枉的。
您放心,我必定要查明真相,为您洗清冤屈。”
柳翰文眼中有泪,看着懂事的少年郎,戚然笑道:“哪有如此易事,圣旨已下,断无更改之理。
况且知情之人都已不在人世,此番怕是背后有人处心积虑要置为父于绝路呀。
你尚年幼,不知其中利害,切勿冒然行事。
为父这一去,再无相见之日,以后你便是家中唯一的男儿了,要扛起一切,照顾好你的母亲。
还有,一定要读书明理,长大成才。
以后不做官也罢,回乡守着几亩薄田,日日耕读便好。”
此时解差已催促柳翰文上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文茵,你信我,我从未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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