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去净室更衣,春燕服侍苏若梳妆。
待收拾停当后,二人携手走向前堂,去拜见柳母。
二人到时,柳母已在正堂高坐。
夫妻俩恭敬行礼后,柳暮江立于一旁,苏若作为新妇,自然要给婆母敬茶。
下人端来茶盘,苏若的手碰到白瓷茶盅时,便微微皱起了眉,这杯茶甚是滚烫,捧茶的双手几乎忍耐不得。
她看了柳母一眼,柳母尚不过五十岁,鬓边已染上了风霜,腰板挺直,一双眼睛甚是威严,只怕是这个做婆婆的故意给她来个下马威。
苏若岂是个吃亏的性子,她不慌不忙放下了茶盅,对着柳母微微一福道:“婆母,勿怪儿媳失礼,只是这茶汤太烫了。
俗话说烫茶伤人,冷茶勿饮。
儿媳怕您饮了这茶,伤了脾胃。
不如将我带来的新茶碧螺春酽酽地煮上一碗,好好孝敬婆母。”
说完,便吩咐春燕去烹茶。
柳母身边的赵妈妈也是柳家的老人了,自觉比苏若这个新过门的年轻媳妇更有脸面,便倚老卖老道:“少夫人,休怪老奴多嘴,真是从未见过新妇还未敬茶便半道儿将茶盅放下的道理,实在是不成体统。”
苏若淡淡一笑:“我一个小辈,失了礼数不打紧,总比烫着婆母强些。
婆母,您说呢?”
赵妈妈见未曾拿捏住苏若,还想还口,却被柳母止住,她慢悠悠地开口道:“罢了,左不过是一杯茶,喝不喝的又有何要紧。
你既然入了我柳家门,就要谨守规矩,旁的倒还罢了,只是处处要以你夫君为重,凡事不可擅专,家中的大事小情自有赵妈妈帮衬着我打理,你平素只乖乖呆在房里便好,莫要四处游荡。”
苏若竟未顶嘴,只是恭顺地垂头回道:“儿媳谨遵婆母吩咐。”
——
夫妻二人在回去的路上,各自默默走着,柳暮江虽知晓母亲对苏若的防备一时半会儿无法转圜,但看见苏若遭受责难,还是心疼自责,他刚想出言安慰,却见苏若抬头冲他淡然一笑:“夫君怎的不说话了,你不必为难,今早这一出是我早就料到的。
俗话说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婆婆刁难儿媳本就是常事,想当年在苏家,我娘在我祖母那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冷遇,直到和离回了娘家才过上舒心日子。”
她望了望柳宅青砖白瓦外的一角天外,自言自语道:“这世间,只怕除了我娘,再也无人会真心实意地对我好了。
你娘对我防备冷漠,本就是人之常情,况且你这里终不是我的久留之地,等你得了高官厚禄,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我自不会在柳家碍你母亲的眼了。”
柳暮江的脚步慢了下来,苏若却并未察觉,只自顾自地往前走,他看着苏若孤独又坚定的背影,心中涌起疲惫的无力感:他还要走多远的路,才能将这个女子心甘情愿地留在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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