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终于现柳暮江落在了后面,便转身道:“我今日要回娘家一趟。”
柳暮江掩下眼中的失落,口气略有些赌气地问道:“后日才是回门之日,为何今日便要回苏家?”
苏若撅了撅嘴:“谁要回苏家了,我是回我外祖家看看,外祖父已病了多日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在自己面前孩子气的举动,反而取悦了柳暮江,他的神色柔和下来:“既如此,我便与娘子同去,也好拜见岳母大人。”
苏若心中纳罕,这柳暮江也是好生奇怪,前一刻还和她臭着一张脸,下一瞬又温柔体贴起来,不过出门有个男人跟着总是便宜不少,苏若遂也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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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与柳暮江坐着马车去了容家,容氏见了他们夫妇二人,当真是喜出望外,连忙将他们迎了进去。
容氏虽想念女儿,但还是嗔怪道:“若儿真是越大越任性了,哪有新婚第一天就跑回娘家的道理,论理你应在夫家好好侍候婆母的。”
还未等苏若说话,柳暮江便道:“岳母大人莫要责怪若儿,她原是惦记着外祖父和您,才急着回来看看。
这是人之常情,我母亲也是知道的。
何况两家既已结亲,便是一家人,不用立这许多规矩。”
容氏看着一表人才的柳暮江,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笑道:“既如此,就多谢亲家担待了。”
三人落座,容氏便命下人备好了茶点。
苏若倒也没心思吃喝,开口问道:“娘,外祖父这几日可是好些了。”
容氏眉宇之间拢上愁云:“你外祖父这病不过就是熬日子罢了,他这几日昏睡的时日越来越多,不过昨日听说你嫁人了,倒很是高兴,精神都好些了。”
正说着,老仆李忠来报,说是外祖父方才醒了。
容氏忙带着夫妻二人前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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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的外祖父已年逾古稀,长久的病痛令他面容清癯,他仰面躺在榻上,就连气息都极为微弱。
苏若见外祖父虚弱的样子,心里难过,她强颜欢笑地握住外祖父的手,道:“外祖,若儿回来看您了。”
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看见苏若,缓缓说道:“好孩子,你几时回来的?真是令人记挂。”
苏若眼睛酸,声音有些闷:“我是今日才回来的,以后都不走了,就在家守着外祖和母亲。”
外祖父微微笑道,喘了一口气,道:“又说胡话,听你娘说,你已经嫁人了,日后自然是要和夫婿好好过日子的。”
说完,眼神有些急切地往榻边张望。
容氏知晓他的心思,忙拉过柳暮江,道:“父亲,这就是若儿的夫婿,您好生看看吧。”
柳暮江跪在榻边,扶住老人瘦弱的手臂:“柳暮江拜见外祖。”
外祖父见了柳暮江,似乎回光返照一般,眼神一亮,挣扎着靠了起来,道:“好,好,我总算是见到孙女婿了,当真与若儿甚是般配。”
老人须花白,凌乱地在鬓边垂落,他用尽全身力气拉住柳暮江的手,道:“当初是我没本事,看错了人,令若儿的母亲在苏家白白受苦半生。
如今你既娶了若儿,便要一生一世对她好,千万莫要学你岳丈那一家子。”
柳暮江郑重点点头,道:“外祖,这门亲事是小婿亲自看中的,我娶若儿是遵从本心,我定会待她如珠似宝。”
外祖父闻言哈哈大笑两声,又倒回榻上,再度恳切地看着柳暮江:“那就烦劳你替我照看好她们母女。”
他又费力地转头对容氏说道:“若儿出生时,我在院子的梅树下埋了一坛尚好的女儿红,如今她嫁得良人,这酒终于可以喝了。
待会儿,我就与暮江小酌几杯,我此生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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