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段收冷哼一声,狠狠盯着逢渠,话却是对言如许说的:“还是言姑娘明事理,你好好休息,段某告辞。”
段收一走,逢渠就道:“他这是什么狗态度?!
我是他上峰,他就这么跟我说话?!”
言如许无奈,心想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狗,大昭若是举办一个最狗男人大赛,你逢渠也是排得上号的。
这句话言如许当然是没有说的,但旁的道理还是可以讲一讲:“你现在还不是他上峰呢。
人家段收堂堂一寨之主,手底下几百号人,你不过就是个在朝中没有正是官职的挂名大使,他能帮你查渭州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逢渠见言如许帮段收说话,一时气闷,刚想反驳,可他腰间一痛,不禁噤了声。
言如许见状凑近逢渠,看着他的腰。
逢渠身上大多刀伤已经好了,唯有腰上和近心处的两道伤口愈合很慢,近心处那条是因为伤口极深,而腰上这一道则是因为有些感染,加之逢渠闲不下来,总是活动,导致伤口愈合又开裂,反复几遭,总不见好。
现下逢渠穿着段收给他找的浅艾色粗布衣衫,只需凝神一瞥,便能看见腰间的布料上又有血晕渗出来。
虽说言如许已经杀过人,甚至可以说,她在杀人这一领域比许多人都要更具天赋。
可她其实很怕血,血液那种黏腻温热的手感和扑鼻的腥味,她每次见到闻到都冷汗涔涔。
血,天然地会让人联想到痛和死,言如许其实很怕疼,也怕死。
她让逢渠坐在榻上,脱了外衫,掀起里衣的上衫,果真,包裹伤口的绵帛已经被殷红的血浸透了。
她轻车熟路从塌边的柜子上拿过郎中配好的药膏,用手轻轻将白布揭开,血浆和伤口缠缠绵绵,即便言如许的动作很轻,可血肉还是被白布拉扯起来,让人看着都不禁想要出“嘶嘶”
的忍痛声。
“疼吗?”
言如许用帕子蘸了清水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污,又用指腹剜了药膏柔柔敷着伤口。
逢渠的双眸湿润温柔,他看着言如许,摇了摇头。
可言如许正低头为他上药,看不见他摇头,见他迟迟未说话,便抬头看他,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逢渠当即答道:“疼的。
疼……”
逢渠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撒娇意味,言如许翻了他一个白眼:“疼就好好听郎中的话!
也不知道是谁伤还没好,就跟段收比酒量!
比酒量倒也算了,也不知道你俩脑子抽什么筋居然还比吃辣!
不知道的还以为飞熊岭的辣椒酱能有多好吃,区区一个月居然让你们生生吃光了两坛。
纯是脑子有坑!”
“知道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