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骋抬了抬手:“天地良心,你确然说过心悦于她,可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
逢渠生来一副刀子嘴,话不多,但说一句是一句,直捅旁人心窝子,这回却被言语上一向温润的魏骋狠狠堵了一道。
魏骋此时的笑容也淡了一些,认真道:“既然神女无心,谁来当那有梦的襄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逢渠凭栏而立,任他再如何自信,经过这几个月同言如许的几番对话,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说言如许心里是有他的。
可是为什么呢?
她明明那样炽热、那样执着地追逐过他,重来一回,为何全然都不一样了呢……
他不明白,不甘心……
她明明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回想前世她的三次剖白,他次次拒绝,如今想来,字字后悔。
可最后悔的当属第三回,他那天着急去兵部,她又一直同他攀谈,他急于摆脱她,便说若她实在难以放下,可以去崇阳侯府做妾。
那是前世他战死沙场之前,同她最后一次见面。
哪怕后来他从白阙凯旋而归,也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影子。
原本寻得机会就会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姑娘,突然就像人间蒸了一样。
他那时一心扑在战场上,没有多想。
可如今看来,应当是他那句“可以做妾”
深深伤了她的心。
逢渠的心尖一阵一阵的抽痛,那时的自己同幼时在青楼里见的那些畜生王八有什么区别,仗着自己一时位高,便肆意践踏姑娘的心意,浑然不觉自己的无耻,当真可恨。
懊悔半晌,逢渠知道,自己欠她的,终须百倍还。
他转头看向太子,开口劝道:“魏骋,阿许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将来会成为大昭的君王,三宫六院,注定不能……”
“你怎知我一定不能?”
魏骋的眼角溢出锋芒。
逢渠在魏骋的这个反问中沉默片刻,多年挚友,他知道魏骋眼中锋芒的意义,他认真了。
逢渠盯住魏骋:“你喜欢她什么?”
魏骋笑了笑,脑海里又浮现言如许的身影:“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因为,她和其他女子不大一样吧。”
逢渠听此回答,嘴角也弯起弧度,这个答案倒是同他不谋而合。
若说前世那一袭红嫁衣让逢渠的亡魂心动意动,却也不过是想让他得到她、占有她、征服她。
可重生之后的言如许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紧紧牵引着他的目光、他的心。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与人欲无关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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