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酿这一病惹得芳华十分紧张,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此格外在意韵酿的饮食和药用,可接连喝了十天药,这病就是没好转。
虽然看阿娘的状态,能吃能动,除了脸色苍白些,还有不时的咳嗽,甚至连身体都不算虚,大夫也说她的身子骨硬,不妨事。
但俗话说“小伤风三日,大伤风七天”
,这都十天了,还不见好,芳华愈心焦,又拉着韵酿看了多家大夫,都说是寻常风寒,不用焦急。
可芳华对此不置一词,他们不清楚,她却是再清楚不过阿娘的状态的。
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韵酿是清楚芳华在怕什么的,她也不去阻止芳华,看大夫是生病之人必做的,什么都不叫她做,只会让她更难受。
芳华这边拜访了多家医馆,但说辞都一般无二,她也没有法子,只能在饮食上多多注意,毕竟是药三分毒,药吃多了不一定好,因此除了最擅长风寒感冒这类病症的大夫开的药,她并不盲目给韵酿灌药。
韵酿这病来得不急不慌,生生拖到了年前几天都没好,不过可幸的是没有恶化。
年前不久,天虽仍然寒冷,但也比冬至时缓和不少,人们穿厚棉衣出街也不至于被冻成梭子。
街上比寻常热闹许多,各家杂货铺子纷纷出了过年三大样——瓜子花生糖果,这时候的物资实在匮乏,但是芳华却十分期待这个年。
韵酿也是十分高兴,她这几日被勒令不准再下工坊,每日被芳华按在屋里休息,属实闷坏了,到年前这几天她才松口放她干活。
云中人不大富裕,但县城里的人省吃俭用倒也不至于饿死,大家的年其实都过得简单,半斤猪肉三斤面,沾着油水吃个饱腹就算不错的年夜饭。
再不舍得花钱的人家也会买些瓜子花生糖果,招待客人时摆出来也好看。
其实多数人家都买的不多,不用一天就置办全乎了,有些太穷的人家可能也不置办这些,但大家都喜欢沾年味,都爱出门凑个热闹。
不过这热闹停在腊月二十五就没了动静。
人们像是商量好一般,都不出门了。
等腊月二十八,果然听到了熟悉的三声锣响。
看来匈奴和云中也是很有默契的。
这次芳华就娴熟很多,家里的大件东西要么藏在房间的设的暗格内,要么放进了中间那个小仓库。
检查好重要东西后,母女俩便翻墙到隔壁找嵇灵和魏恒,他们俩显然也收拾好了。
四人一起出门,街上仍是南流的人群,不过这次也有所不同,人人手里都不空闲,有背粮食的,有抱被子的,整个街道显得异常杂乱。
看来年前的匈奴不好过,这次的劫掠定是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恒显然也是震惊到了,转身问韵酿,“姜姨,匈奴这次大概会来多少人?”
韵酿病还没有好全,咳嗽几声,才回道:“四十多人,不过这次他们是被饿狠了,手段要比上次凶残很多,咳咳!
北边的人家里也不会多放余粮,所以有可能往南边来。”
北边的富户往下都是穷人,估计匈奴早摸清了那片没什么好抢的,再往下,就数他们街心这一片富户多一点。
看来这次家里面要遭殃了。
嵇灵和魏恒自然也想到了这点,魏恒一脸忧色,他担心他的书,嵇灵却没多少担忧,他不知道他家有什么东西值得挂心的。
街道拥挤,四人是无法向上去的,而且韵酿也一直没动,芳华猜测可能这次的主战场就是这里,也不多问,只守在韵酿身后静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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