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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祁安相信她自己能够把握好,没有多叮嘱。
沈怀昭本来只打算送他出院门,想想他现在仍在病中,索性送佛送到西,直到看他安稳的坐上了马车,招手劝她赶紧回去,才安下心。
诸事告一段落,沈怀昭站在沈府大气磅礴的门匾下,后知后觉感到疲惫。
坊中依旧车水马龙,许多官员的府邸都建在此处,不缺人流,对面那人家也是朱檐画壁,亭台楼阁,只观大门附近,瞧着和沈家并无不同。
沈怀昭倒是从未关心过对面住着谁,是谁都无所谓,左不过是父亲的哪位同僚,高官厚爵,或许还有累世积产,才能购得坊市里一座豪院。
在如今的盛京城中,大家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风起,波诡云谪,方才还一碧如洗的苍青长空转眼已是乌云满天,阴黯的云压在沈怀昭头上,兵临城下。
连忙拢住被吹散的衣襟,沈怀昭趁着大雨落下的间隙,和守门的下人打了声招呼,转头便往府中跑去。
春闱
七日后,春闱当日。
考院门口车水马龙,人声喧嚣.
风被人潮阻拦在外,暑气却透过马车门窗的缝隙渗进来,将角落的冰碗吹融了一半,沈怀昭坐在马车中,热的不住扇风。
车帘处八风不动,莹珠仍未有消息。
鬓角已经汗湿成一绺一绺,手也扇的发酸,饮鸩止渴般的凉风驱不散热气,沈怀昭索性停下动作,闭起了眼睛,在心里反复默念道:
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
许是心诚,燥热的心果真缓缓平复下来,沈怀昭揉了揉眼睛,开始觉得有些困了。
她早上天未亮就起了床,被莹珠拉着一通梳洗打扮完毕,就到了出门的时候,今日路上车马多,即使沈家住的离考场不远,也得早些出门才保险。
若不是和祝祁安约好今日要在考院门口见面,她其实不必出这个门。
春闱事关重大,沈相是监考官员,不便露面送考,沈怀昭虽有才名,但毕竟未参加过科举,所以今日来送考的其实是特意告假一日的沈豫。
沈章和权维康在另一驾马车上,由沈豫对他们做最后的叮嘱与检查,沈豫做事素来稳重妥帖,轮不到她担心。
距离入场不足一炷香,负责开考门的官吏已经就位,车外声音越发嘈杂起来,应当是有许多人下了马车,去门前按序排队。
千余名考生乌泱泱挤在一处,将一众马车挤得没地方待,沈怀昭见马车开始移动,怕莹珠回来后找不见她,顿时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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