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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道:“用力量撑起这样大尺寸的傀儡,没问题吗?”
“我只是容易心碎,又不是酒囊饭袋,你连我万分之一的本领都没见过呢。”
化鹤展开双臂,直率道,“没发现我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晏安正为疫鬼的事情烦恼,当下敷衍了句:“会好好穿衣服了。”
果不其然,化鹤此次的装扮和从前不同,不再是敞着胸口,垮着宽松的袍子的浪荡子模样。
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个腰封,上面雕琢着片片枫叶图案,比以往干练多了。
化鹤也不恼,反而坐在他身侧:“书接上回。
小晏,你若想将流民纳入宫内,能解决部分疫病饥荒问题的同时,恐滋生更大的祸患。
我一直教你,若不能福泽同享,失了公平的一方总会拿起刀刃向同仁。”
晏安垂下眸光,有些疲惫:“能救一部分是一部分。”
化鹤蘸了茶水,连说“不不不”
,他将湿润的指尖轻轻点在晏安的额间:“这只是第一个考量。
第二个,若这背后真有推手,散播疫病的是他,疗愈疫病也兴许并非姣子的功劳。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让流民聚集入宫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他正是明白漏洞百出的计划在山穷水尽面前什么都不是,你只有一搏。
虽然外面骂声载道,但皇宫的确是最后一处安宁乡,到时候若连皇宫都失守了,岂非正中他下怀?”
第96章救世
“那怎么办……”
晦暗的烛火映着他半边脸,晏安叹了口气,忽然问,“老师,你还有符纸吗?”
化鹤从身上摸出厚厚一沓,压在桌上:“早明白你心思,若真有用,自然万事大吉,我今夜通宵学学。”
晏安整理桌案,搬弄烛台:“我也来帮忙……先前那些符纸和涂料都是你座下的,只有其上的符纹出自他人之手,我们临摹两三次,兴许能画个大概……嗯?怎么了吗?”
化鹤支着脑袋,眸中有熠熠的光彩,他就这样看着晏安,看了半晌:“没有,我在想一个问题,假使我不在,你独身一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啊……”
晏安强打精神,“我会先着手当下。
譬如今夜先画完这满桌符纸,明日再……唔……明日我再带些救济物出宫,民心溃散,能安抚一些是一些吧。”
“嗯。”
化鹤分散符纸,“不过蚍蜉撼树也有学问,你要考量后果。
你知道吗?虽人人都猜这场灾难和疫鬼有关系,但自下山以来,却并没有感知到疫鬼的行迹。
瘟疫来得蹊跷,但事实证明它只是寻常疫病,顺从天地常伦。”
化鹤停下手中动作,瞧他:“......因而我不可轻易插手。
从前倒没什么,若规则神罚降下来,我很担心牵扯到无辜之人。”
晏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嗯”
了声。
化鹤又道:“不过不必忧心,我会在暗处追查。
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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