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捂住双眼,一手猝然抓住谢临风的手,说:“你不要放开!”
晏病睢跌跌撞撞的,不知一时中了什么邪,明明自个儿很难受,偏偏只怕谢临风松开。
谢临风惊觉不对,便将他拉在身侧,好好挨着他,问:“你松手我瞧瞧。”
晏病睢闭着双眼,执拗道:“不,不行。”
“痛最不行。”
谢临风说着,便趁机拿开了晏病睢挡在眼前的手,只是这一拿开,晏病睢骤然躬身,竟从眼睛里掉出两片红色的琉璃来,“啪”
地声便落地碎了。
怪不得很疼痛,原来他眼中竟卡了这样的锋利硬物!
谢临风说:“这是何物?”
话未说完,晏病睢惊慌失措,一时用力拖拽住他,只说:“你......你稍后再走,我还有话。”
失了那两瓣碎片,晏病睢的目光蓦然恍惚起来,他看向谢临风的眼神略微失焦,像是顷刻间便不能视物了
谢临风立时僵滞住,他不知如何动弹,如鲠在喉:“我......”
“我并非眼瞎,只是瞧不见你。”
晏病睢掌心里还有人,瞬息间便冷静如初,“我也并不是在哭,这两片赤琉璃奏效之时,就会显得我眼睛很红。
如今碎了,便和其他人一样,也看不见你分毫了。”
谢临风叹说:“你分明一直知晓我不归属于这里,堂主,我有很多疑问。”
晏病睢道:“我亦是如此。”
谢临风说:“你还有什么话呢?”
晏病睢道:“我.....”
他只说一个“我”
字,就哽咽住了。
因为面前忽然刮来一阵风,外面丁香铃响得温柔圆满,而他掌中清风过,唯余空空。
第26章魇成
谢临风再睁眼,仍泡在水里,思绪也同样在惊愕中沉浮。
他回忆起适才荧鸓分明仍安分呆在袋中,倒是后方的床头隐约浮上来一根羽毛。
犹记上次入魇时,晏病睢曾将一根羽毛交于白芍,想来便是这个。
既如此,这羽毛同白芍的羽扇,以及荧鸓的渊源颇深,更像是同出一脉。
他闭目仔细想着傩仙,不敢想别的,因着脑中有根莫名的弦,弹着不知名的震颤。
可实在不如意,谢临风眼前晃过一道影子,刚抬眼,手腕便被人扣住,又被一鼓作气拉出海面。
这场面太熟悉,谢临风险些恍惚,但又见四周无岛,晏病睢又是黑衣着身,该是出了魇境才对。
谢临风抹掉脸上的海水,笑道:“适才后脚就随你跳海了,怎不见你人,落哪儿去了?”
话未说完,晏病睢忽地转身将他抱住,这姿势虽瞧起来挺缱绻的,但谢临风后背灼痛,似乎伤口处被倒了一泼烈酒。
谢临风原本还在发怔,不料这疼痛实在叫人清明,他挤出笑,说:“怎么这么痛,你想我很深吗?”
晏病睢指尖沾了十分浓烈的咒,仿佛准备已久,就等这一刻抠挖就谢临风皮肉似的。
然而谢临风于他而言委实太高,他的面颊正好挨在谢临风的肩头,看起来怪柔情的,他却一声冷呵:“你这般好本领,会封经脉强压毒血,哪里会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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