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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灵子见他神色苍白,又慌觉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我深知殿下重情重义,但召唤邪师的极有可能就是他,他能炼化驱策罗刹鞭,能动姣子的魂魄,很是可怕,别瞧他现在纯如赤子,就算并非伪装,来日疫鬼也必定找上他,蛊惑他。
若那时他助了疫鬼,只怕破除七千道符咒也不过俯仰之间。”
晏病睢眉头微皱,犹疑说:“不,谢临风他……”
一道声音忽从下方传来:“晏兄你很好,答得叫我欢喜。
可这方情况有变,还不过来瞧瞧?”
晏病睢左顾右盼,问:“在哪儿?”
谢临风道:“大鸟的偷袭歪打正着,将我送入了下一层魇境。”
晏病睢说:“我是说,你藏在我身体何处?”
谢临风恍然道:“后腰处,歪了,这里是我,来摸。”
自个儿身上无故传来另一方声音,把菩萨吓得不轻。
晏病睢原本胡乱摸索,闻言手一顿,果真从束腰内侧摸出小粒碎镜。
之所以是“粒”
,是因为这镜子仅剩个残渣,只有一粒晶盐大小。
晏病睢将碎镜置于掌内,觉得很神奇,对其呼唤道:“谢兄?”
镜粒无甚应答。
霜灵子凑近瞧,大声说:“我就说他邪得很吧!”
晏病睢默了瞬,真在认真钻研,半晌后,他试探喊道:“谢临风……”
谢临风上线:“在。”
霜灵子“噗”
地声将镜粒吹飞,这下落在沙子里难以淘金,他怒斥:“坏家伙,坏家伙!
殿下不可信他,偷奸耍滑者,最会坏事!”
谢临风的声音埋在沙堆里,闷笑道:“我这方魇境已尽数复原,你们二人那边将要塌陷。
我这头波涛澎湃,正准备接住个人,来不来?”
果不其然,他话刚说完,脚下黄沙竟如潮水一般迅疾后退,移动出漫天沙幕。
“来。”
晏病睢拉好幕离,闭目道,“霜灵子,落地入水,仔细羽毛打湿,飞高些!”
音落,干燥的流沙骤然变得粘稠,黄沙地逐渐向下凹陷,形成一个巨大的凹坑。
晏病睢稳住身形,脚下土地柔软而晃动,像踩在一层膜上面。
“嘭!”
这层膜不堪重负似的,陡然破开。
晏病睢脚下骤空,他犹记霜灵子正站在身侧,便下意识抓了旁边一把,不曾想这一抓竟抓出声“嘶”
叫。
谢临风抽气道:“再用力些,可就入骨了。”
听了劝告,晏病睢猝然睁眼,发现自己此刻双脚离地,正被搂在怀里。
他抬眼没瞧见水,先看见谢临风的脸,问道:“我唤你,怎么不答?”
谢临风说:“你唤我,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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