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风道,“大仙儿,亏了你方才那丸药吊住命!”
这动作波及屋内,阴风起,刮回夏逢春的神,他见冷风阵阵,知晓这并非阳间动静,一时慌乱:“这是惊动鬼差了?!”
晏安道:“是我鬼友截了令尊一魄。
魄体依附肉身而存,方才令尊魄体离身,险些消散。”
谢临风取下那片魄体,装入缝魂袋:“人和鬼大不同,要想活命,三魂缺二可活,但七魄却缺一不可!”
晏安一一转述,夏逢春听罢,立马换人煮来药草。
他人如冷玉,玄衣着身,立在一旁观看丫鬟喂药,竟像个无情索命鬼。
谢临风还欲再说什么,忽觉腰间发烫战栗,只怕刚才扔了魄体进去,这俩小东西为了争食,又打起来了!
谢临风喝斥不住,只听黑猴探出脑袋,大喊了声“疫鬼”
后,竟翻袋跳了出来,这一落地,正好落在鹰鸱背上。
眨眼就驾鹰到窗边。
黑猴踩着鹰背:“疫鬼!”
谢临风说:“冷静!”
鹰鸱开心坏了:“追!”
谢临风道:“我不同意!”
言毕,二崽狼狈为奸,竟飞走了。
谢临风扑上去,只摸到个鸟屁股,这两只没良心的,连撮毛都没给他留下!
孩子都跑了,谢临风哪还顾得上这头,撒腿就追。
不料天不遂人愿,方踏至门口,猝然听见此起彼伏的鸡鸣,谢临风一脚刹住,回身同取银针的晏安四目相对:“遭了!
我须得回去,最近的城隍庙在哪儿?”
晏安背身施针,淡然道:“鸡鸣天亮,阴路已封。”
谢临风又说:“回不得,孩子跑了。”
“多谢。”
晏安收针,接了夏逢春的帕子拭手,“你在此处等我,不要乱走,我回去拿遮阳伞来。”
谢临风玩笑说:“你是个精致丽人。”
晏安不理,又听夏逢春明了道:“可是那柄挡白日阳气的伞?何必多跑一趟,我唤人回山上找蛋生取便是。”
晏安道:“蛋生蠢笨,眼下恐怕正睡得忘我。”
夏逢春听罢,心中虽不愿晏安离去,却也不再挽留。
晏安冷言冷语叮嘱了两句,警告谢临风休要随心所欲,冲撞了人家。
谢临风草草应下,二人分道扬镳后,他便找了棵遮阳大树躺下,规规矩矩打起盹来。
不知一觉何时,谢临风浑身发热,春风满面地醒来,仍未等到晏安回来,倒听见院外一阵窸窣音,脚步声铁沉,像是来了许多人似的。
不多时,树下穿过几道人墙,少说来了一百个小厮汉子,十六人为阵,正弓腰扎步抬着巨硕冰块与几挑檀木柜,缓步入内。
谢临风跳下树,尾随众人进了灵堂。
门口白烛摇曳,灵盆中黄纸烧作飞天火蜉蝣。
火焰热气后,一刻有“先兄夏氏睿识之位”
的红木牌十分醒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