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还是逃了,逃到此地试图将此事掩埋尘封。
他可以不再做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丹宫,只想做回他自己。
哪怕付出沉重的代价,亦称得上无怨无悔。
老者见他沉默,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只是微微叹息一声。
世间自是难得佳偶天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前提也总是会历经坎坷,他倒也并不意外于宫无后的选择。
只是这对有情人着实坎坷,明明红线仍在缠绕,却不肯亦或者说不敢再向彼此迈出那一步。
那他这个局外人,倒也乐于做回红线月老。
白净瓷瓶被老者放在桌上,他的指尖轻点,宫无后便明白他的意思。
“这……”
老者将物件推到他的面前。
“无需急躁,缘分未尽。
那蛊唯一的作用便在情之一字上,倒也不急用着解药。”
他终于起身,蹒跚着步伐离去,声音却悠悠地再次传到宫无后的耳旁。
“妥帖收好,若是想再得以转圜,总会用上的。”
那枚同心结在桌上放置片刻,就如同那碗逐渐冷却的馄饨,宫无后眼眸明明微垂,却盯着那枚同心结许久,长睫微微颤动,最终坠下几滴泪来。
人声嘈杂间倒并没有过多人看向此处,但宫无后还是有几分羞赧地伸手将那滴泪拭去,才伸手拿过那枚同心结。
纤细的指尖在鲜红的编织线上不自觉地摩挲片刻,他最终还是伸手将那白瓷瓶拿过。
瓶身触手生温,柔润的触感叫宫无后不自觉地摩挲着,他知老者话中的意思,心中万顷波涛,最终也只是沉默以对。
罢了,那些漫长年岁他亦不能视若无物,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将碗里最后几个馄饨吃下,结了账后便继续向打听到的医馆方向前行。
但今日的事似乎都说好了一般,将宫无后打了一个又一个措手不及。
医馆的郎中在他的手腕上游移许久,在那纤细手腕上反复按压抚摸,又端详了宫无后那双露在素白面纱外的双眸许久。
这位年过不惑的郎中对于这脉象着实有几分茫然,来人的脉象平和,但手指分别搭上轻动,便能感觉到其中顺滑微妙的脉象。
他忍不住再次端详宫无后。
这位“姑娘”
的面容被素纱遮盖大半,但光是一双眼眸,便已恍若神妃仙子般勾人心魄。
按理说这般姿容的女子,定是被爱侣藏于深闺,如今却是独自一人前来问诊,甚至已怀胎三月。
再加上如今的世道并不算太平,郎中在心中也忍不住微微叹息,也生出几分猜测。
这可见是苦命人。
“近期可有四肢疲乏的症状?偶尔连带着偶尔嗜睡、怕热,出恭也有些许频繁?”
宫无后思索片刻,微微点头,又接着补充自己从前夏日倒也有点苦夏的毛病,每逢酷暑,胃口都会格外滞涩,但是如今刚刚入夏,苦夏的毛病来的着实有几分早。
面前的郎中在他的手腕上又再次摩挲片刻,沉吟良久终于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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