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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还是羡慕的,斯特里克兰在人生的某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敢于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追逐,你看,上天钦点的主人公,故事中永恒不变的主角,而大多数人浑浑噩噩便潦草一生,到最后也没寻得自己生命的意义。
但换种方式想,上天选定的主人公,他是否早早选定了他们的结局,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告诉他们,他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完成什么样的使命,而我们这些小人物,他反倒无暇顾及。
或者悲哀一点,我们是量产的悲剧或喜剧,而他们是上天亲自掌镜的电影。
而关于我所写在纸上的这些,他也早已料到,甚至由他所编排,我自以为窥破天机(做个假设,我并没有这样认为),实际上也难逃既定的命运,而此刻处在上帝视角的它便在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我们挣扎。
抱歉,话题扯得太远了。
我冒昧猜想,你读这本书也是想知道上次我们谈话问题的答案,关于理想,关于热爱。
其实你在数学上的天赋,肉眼可见,在你喜欢的前提下,去追逐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用在意这是否是上天给你的剧本,也不用过于在意他人怎么认为。
这是你的生活,不是父母的续集,不是子女的前传,也不是你朋友的外篇,毕竟上天打死不认这是剧本,就权当这生命大部分是属于你的吧,快乐和幸福很珍贵,所以请好好快乐,好好幸福。
抱歉,废话太多了,希望你还没有生厌,以及感谢你看到此处,以及并未对我的跑题感到厌烦。
如果你愿意成为一位数学家的话,希望你得偿所愿。”
沈南知放下笔,其实她自己也没活明白,却不惮告诉林舒自己关于这个世界的揣测,也许是下午的阳光作祟,也许是父母的争执催化,也许是林舒笑得太过温柔,她对这个并未熟识的少年产生了极大的信任,这本是不应该的事才对。
“沈南知,也请好好幸福吧。”
她对自己小声说道。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立言还没有回来。
“去楼下叫你爸爸回来吃饭吧。”
李芸系着围裙,推开房间门对沈南知说道。
“好,我写完这道题就去。”
沈南知走到楼下的时候,太阳落下,日夜正在旋转,顾阿婆的椅子在楼下被风轻轻摇着,落在上面的叶子掩盖着顾阿婆躺过的痕迹。
沈立言穿着深色外套,坐在平时大爷们下棋的树下,小桌椅之类的已经跟大爷回家了,只留下沈立言和他手指间未熄灭的烟一明一灭。
沈南知开口喊了一声,“爸。”
沈立言身形晃了一下,像被什么吓着了,才回过头,“知知啊。”
说着掐灭了手中还剩一节的烟。
“嗯,妈让我喊你回家吃饭。”
“你妈消气了。”
“应该吧。”
“那就好,那就好。”
沈立言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走吧。”
“嗯。”
楼道里的灯如常照亮着来人回家的路,并不在意并肩而行的人是否熟悉,公平地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走到门口,沈南知打开门,将钥匙放在玄关上,沈立言踌躇了一下,跟在沈南知后面换了鞋进门。
饭桌上摆着盛好饭的两副碗筷,李芸坐在饭桌前,并未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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