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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密密麻麻如雨点一样砸下来,不像闲聊,倒像遗言。
絮絮叨叨,还怕时间不够,话说不尽。
冯清筠觉出来些不对劲,他想叫她慢些说,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清筠,下辈子我一定早点遇见你。
我的意思是,我爱你。”
我碰到过太多人,太多太多,多到甚至记不清第一次接的客人的脸,但你是唯一一个我想烙在心上一起带到地下去的人。
我爱你,只爱你,可惜这句话这辈子说得太晚。
她最后吻向他的额头,她说:“忘了我。”
在金秋时不要看盛放的桂花,初春时不要徘徊于长椅旁,行去江南的路不要回头望,这样,你才能走得远些。
这些谜语一样的话一字不落地刻在冯清筠的心上,一如她所言,多年后他会明白这些话的意思,明白藏在其中说不完的痛楚。
他还会在许许多多个夜里梦见他们最后一次的相见,在这个并不算诗意的旧楼里。
五年后,旧楼会被推掉,这里将什么都剩不下,徒留一抷净土。
再站在曾经的胡同口,连他也会迷茫。
但在梦里,他已回来千百回。
乌合之众
“二十七号,周林会去找萧老板打探消息,其他同志在附近埋伏,一旦看到手势就开枪劫货。
这大概率只是村上放的诱饵罢了,只怕会被一网打尽。
周林此去更是冒险,可惜我们没有选择。
如果是真的,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秦霁渊眉头一皱:“所以,你们现在缺少一个用以弥补事情败露的环,来构成这个逻辑链。”
“对。
一但开始行动,不管周林的判断有没有错,都覆水难收。”
“这个简单,我可以把这环扣上。”
他去抓郑时朗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回国这段时间我也不是白闲着的。
二十七号,秦家会有一个大单到码头,我亲自督工。
同志们可以伪装成蛟龙帮的人,就是赵孙齐之前结识的那帮地头蛇,问起来就说是来劫我的货。”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村上不是傻子。”
“所以。”
秦霁渊把郑时朗的手势摆成枪的样子,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朝我开枪。”
郑时朗赶紧把手抽回来,用力甩了甩手:“我不同意。”
“我是在通知你,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话是这么说,手还是环上郑时朗的腰,“再说,我也想救周林姐,涉险也得算我一份,死我都要和你死在一起。
郑时朗,我赖上你了。”
“你亲自开枪,总舍不得让我受伤吧,不会有危险的。”
秦霁渊补了一句。
郑时朗愣了愣,抬起右手看了一下,沉默一霎:“我枪法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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