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雎差点把几案掀了,揪着他的领口喊,“好啊孟观火,我说你怎么念叨他呢,你肖想多久了?我告诉你,人家估计就是瞧出你那一颗黑心,在这避你呢!
我说你,快二十四了,还没娶妻,本来以为是你这孟家的牌匾太吓人,没成想......”
孟汀哭笑不得地去扒拉他的手,胡伯雎将手猛地一撤,叫道:“莫挨我!
他避你就算了,赶你出长安做苦工,连累我也得去啊!”
“胡胜遇,你真是忘恩负义!
在云中欠我十条命,现在有胆子消遣我?”
“十条命怎么了十条命,你还欠林大姐城门上替你挨的那一剑,如今......”
门开了,提着些新摘瓜果的谢之问站在外边,看着这俩人互相掐着脖子,胡伯雎的盔甲扔在一边,俩人手里都习惯般地摸上了刀。
“侯爷,王安人要见你。”
谢之问闭了眼,“日出后若还无何参议的消息,她便要进宫城去寻。”
“孟某愿以名节相保,何参议定然无性命之忧。”
王芙将纸上的字念出来,转身去看谢之问。
谢之问再行礼,道:“侯爷同胡副统领饮酒,说此时见您是自己不敬,先以笔墨相替代,还请安人信侯爷所言。”
王芙手执纸笺,低声道:“不是我不愿信侯爷。
平明若真不测,于圣人官家而言,不过少一棋子;于我而言,我便......没有家了。”
谢之问垂下眼,不再看她。
“安人,鄙人明白。”
他道,“这盛世不是黔首的盛世,人命如蝼蚁似征蓬。”
他们只是凡人,为洪流所裹挟,无往而不在桎梏之中,生死去留都不能抓在手中。
当真是,轻于鸿毛。
天光逐渐亮起,谢之问将她安顿下来,劝她小睡一会。
身侧的丫头这几日在家中送葬,王芙只得自己多多打理,不久便困乏了。
迷迷糊糊睡了片刻,外头有个侍女轻轻叩门,道:“本不该扰安人梦,只是侯爷要离开,托我来伴着您,给您解闷。”
“多谢侯爷美意。”
王芙挑开帘子,“敢问侯爷上哪里去?”
“长安南四十里,”
侍女答,“南大营。”
孟汀到南大营时已过巳时二刻,进了中庭的大沙场,两侧尽是将士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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