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深思。
末了,人忽然像活了一般坐直,轻声骂一句“老不死的”
,倒头就睡,但这一夜,他却再也没睡着。
第二天,住在林砧宅子中的人迎来了一个热闹的早晨。
先是一个人狂躁地拍门,林砧大半个晚上都在思虑,天发白才勉强睡过去,现在仍在恍惚的半梦半醒之间;几个粗使杂役都是老人,耳朵背得很,根本听不见,因此,江匪浅只好出去开门。
他起的很早,昨晚先是思前想后,千百个不解萦绕心头,但是后来却因为是在疲倦而睡着了,竟然无梦,一觉睡到天亮,方穿好衣服,催命的就来了。
门开了,蓬头跳了进来,他的衣衫不拘一格的潦草,像是碎布拼接起来的,这大清早的一跳,跳出一种跳大神的感觉。
江匪浅后退几步,放大神进来,倒吸一口气道:“药师……”
这军医看也不看他,低着头嘟嘟囔囔往后院走,江匪浅只听请一句话:“希望那小子还活着。”
江匪浅耳朵竖了起来,追上军医,问:“药师,你来看二侯?”
军医很明显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对于江匪浅的忽然失踪和突然出现,他并未感到惊讶。
“废话,不然是来看你吗?”
江匪浅不恼,趁机问:“二侯的病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突然?”
军医的眼睛在江匪浅身上转了几圈,忽然撇撇嘴:“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
“为什么?”
军医停住脚步,忽然凑上前,一头蓬乱的头发像是要扎进江匪浅的眼睛里了,他说:“别以为二侯留你住这里,你就可以打听他的事情。
他经历过的,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是个‘孤寡’,知道吗?比我们的周王还要‘孤寡’。”
他本来以为话说绝了,江匪浅就知趣不问了,不想这少年听了,立刻回嘴:“但是如果我了解了,他就不是‘孤寡’了。”
军医露出骇人听闻的笑容:“小子,你想的太简单了。
他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心事分享给任何人的。
我和他认识这么久,知道他是想做大事的人,但他不愿让任何人参与到他的大事中。”
院子那一边的房门被推开了,林砧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们。
江匪浅方才说得严正,眼睛直盯着军医,平淡中蕴含着默不作声得挑衅,但是现在看到林砧,他反而垂下了眼睛,收藏了眼睛中的光色。
“大清早的,吵什么?我还睡觉呢。”
林砧眼神虽然不善,脚步却一如既往晃晃悠悠,他晃到这两个人面前,问:“你们在说什么?”
军医磨牙一笑:“二侯,这孩子刚说呢,他不想让你继续这么……”
“好了,别说这没用的。
“林砧很罕见地打断了军医的话,逃避似地:“你进来吧,好好看看我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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