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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砧顾左右而言他:“你今天什么毛病?没事儿打听和你没关系的东西。”
江匪浅似乎是被他的话猝然击中了,他愣了一下,疲倦地搓搓脸:“你说得对,和我没关系。
那么你休息吧,是我搅扰了。
“再不说一句话,推门就走。
林砧反倒不忍心了,但是是自己的话把人家逼着走的,怎么好把人再叫回来?但是这只是一般人的想法,林砧偏巧面皮更厚一点,于是他毫无负担地叫道:“喂,小子,你回来。
“
偏巧江匪浅是个性纯良的,也就顺势回转了,但是眼睛却不敢再看林砧了。
林砧呲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敲了二郎腿,道:“我说就是了——我早年练功的时候受伤过,有时候身上会很疼,这时候我只好告病了。
这几天已经好些了,前些日子都不敢来骁骑营,在家躲着来着。
“他似笑非笑瞅着江匪浅:”
我可是和盘托出了,你满意了。
“
江匪浅不尴不尬地揉揉鼻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头,不象是在赞同,倒像是在思考,把林砧看笑了。
但是江匪浅的下一句顿时让他笑不出来了,少年平淡但是锐利的眼睛忽然发出光来:“你在这件事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
林砧面不改色:“病人。”
“好巧。”
“我也觉得好巧。”
林砧灿烂一笑:“哦,我明白了,你是在怪我病的不是时候,没有去给你来一个英雄救美,是不是?”
果然是林砧的风格,一句话就让江匪浅不知道如何接口,他抿嘴思索了很久,才轻轻叹气:“好,我相信你。”
林砧换一个方向,继续翘着二郎腿,不像是卧病在床的病号,反倒像是个吃酒赖账的大爷,大爷翻翻眼睛,道:“有什么不相信的?眼睛看不见的事情,如果想要一个铁证,除非死人——但是很可惜,我还活得好好的。”
这就完全是在耍赖了,但是耍赖的人偏偏一脸正气,说的大义凛然,带着一点慷慨就义的悲悯。
江匪浅几次三番忍住掐眉心的冲动——这是他无奈的时候惯有的动作,好容易等林砧说完了他的一番歪理,他才从容道:“既然如此,二侯休息就是了,我先回去。”
在他掩门出去的瞬间,林砧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个人注定不会把重要的事情集中说出来。
林砧说:“明天不要出门见人,如果回来之后还没人看到你,就更不要见人了。”
江匪浅没有问为什么,也不言旁的,垂下眼睛,轻手轻脚将门关上,影子一般离去了。
在他关门的瞬间,屋内的人像是枯萎的兰花,收起了方才的架势,倦怠地倚靠在枕头上,狭长的眼睛瞪着漆黑的墙壁。
月光三三两两结伴进入屋子里,他毫不动容,修长的手指在床板上敲敲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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