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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麽总是对我笑得那麽……好看?
那麽多的为什麽最后在舌尖迸发出的隻有一句——“你真是个怪人。”
迟欲搞不清楚谢之殃为瞭什麽,隻能当他是个怪人。
迟欲终于说出来瞭:“你好奇怪你知不知道?”
谢之殃面无表情地看著迟欲,然后皱瞭一下眉,猛地跳下来,落在迟欲跟前。
迟欲下意识地后退,而谢之殃上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近到呼吸声盖过瞭夏夜虫鸣,已经听不到别的东西。
迟欲甚至怀疑谢之殃那鸦羽般的睫毛会轻扫过自己的面颊。
谢之殃凝视著迟欲的眼睛问,语气裡是有些愣头青的冒失直白:“为什麽?”
为什麽他就是个怪人?
谢之殃是很固执要个答案的。
“我们不熟,谢之殃。”
迟欲歪头想瞭想,还是忍不住说瞭出来。
迟欲老早就想问问这哥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其实不是很熟。
没有熟到互通姓名,也没有熟到拥有相视一笑的默契,更没有熟到醉后可以托付,最重要的是没有熟到为瞭对方而受苦。
“是吗?”
谢之殃上前一步,伸出手,把迟欲困在瞭土壁与他的臂弯之间。
青松的苦香气和泥土的芬芳一起笼罩瞭迟欲,迟欲听到他饶有兴趣地问自己:
“那你觉得怎麽样算熟?”
十日谈(某·终)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星月闪烁,夜风微凉。
两个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微凉的空气中。
此情此景之下迟欲不得不承认,“……比如我们现在这样。”
谢之殃为瞭迟欲受苦,迟欲来看望他,谢之殃介绍给迟欲他耗费青春之地,迟欲陪谢之殃躲避教官而逃到壕沟角落。
然后如此贴近、如此坦诚、
哪怕是孤僻如迟欲,在经历此种种之后,也不能言之凿凿,说一句我们还是陌生人。
这样看,倒是自己没有搞清楚瞭。
但是感情本就是最难理清的一团乱麻、
迟欲叹瞭口气,那声轻巧的叹息融入瞭夜色,转瞬既逝。
迟欲的脸颊贴紧贴上瞭一张滚烫的面庞。
谢之殃的耳廓可以蹭到迟欲的唇角。
臂膀被圈住,谢之殃在迟欲耳边像是抱怨,却有点隐秘的得意。
“你看看,你才是怪人。”
谢之殃语气中带著笑意。
迟欲肯定他是有些得意。
在那份得意之下却隐藏著不易察觉的落寞和小心翼翼。
谢之殃大概这辈子没这麽低三下四讲过话:
“……你怎麽就看不出,我有多麽钟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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