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星月闪烁,夜风微凉。
这是迟欲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表白。
如此大胆又直白。
想迟欲活瞭小二十年,生平第一次被人告白,竟然是在一个除瞭土就是草的沟裡?
迟欲洁癖发作,想推开谢之殃,可这人不知道吃什麽长大的,力气大的像头牛一样,竟然没挣开。
迟欲临近气急败坏的边缘,最后都有些无奈瞭。
“你就没想过换个干净点的地方同我说这些、这些……话?啊?”
”
没想过,“谢之殃颇有些坦然到无耻的地步,“倒是想过天为被地为床,就在这儿把你办瞭。”
迟欲耳朵都快羞掉瞭,天灵盖直冒烟,反问,“谁把谁办瞭?”
谢之殃一副无赖样,“你办我我办你都行。”
然后他把迟欲抱紧,脸埋在迟欲颈子裡,吹出的热气搞得迟欲怪痒的。
“迟欲,都两分钟瞭,你还没有拒绝我,那、那是不是能说明……
他声音带笑:“……我还有机会”
他比迟欲年长几岁,个子还高一些,要把头埋得极低才能做到这个姿势。
像一隻鸵鸟一样。
不肯面对可怖的现实。
迟欲伸手去掰他的头,凶巴巴道,“你是鸵鸟?”
却怎麽也推不动。
谢之殃死死抱著迟欲,闷声闷气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是不想听我讲话还是不想听我讲拒绝的话?
迟欲觉得谢之殃其实挺赖皮的、
谢之殃自己倒是没有自觉,说罢在迟欲颈窝裡蹭蹭,似乎想把脸给嵌进去一样。
迟欲猜那块皮肤一定变得又红又潮瞭。
后来,在海上,迟欲躺在甲板上望著头顶的星河的时候,迟欲会忍不住地回忆谢之殃的温度和他身上的味道。
迟欲似乎感受到瞭,迟欲似乎闻到瞭。
谢之殃却不在迟欲身边瞭。
迟欲隻知道人喝多酒的时候会断片,但是迟欲不知道在不喝酒的时候也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谢之殃同迟欲坦白瞭他的心意之后的种种就像是被一块橡皮擦擦过一样,一片空白,迟欲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麽回应他的。
迟欲也记不得迟欲那天和他都去瞭哪裡,也记不得是几点分开的。
第二天,窗户外刺眼的阳光射进来,被被子照得暖洋洋的。
迟欲从床上爬起来,想拉上窗帘,却鬼使神差地走到阳台上。
时间尚早,沉睡的街道却渐渐地开始醒瞭,阳光从那边的白色塔楼后边洒过来,慢慢照亮整条街道,商铺门早早地被推开,小摊贩的招牌也高高低低地树瞭起来,人声渐起,喧哗开始填补这条长街。
一辆绿色的巡逻车从街尾开过来,迟欲多看瞭两眼。
上面没有迟欲想见的人。
日子还是照样过,好像并没有什麽不同。
哦,不同倒也是有的。
晚上迟欲也开始忙碌瞭,不是忙著做酥炸糖油糕,是忙著帮老板收账——帮哪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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