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沈沧海为难时愁眉不展的模样,所以选择了离开。
却不知再相逢时,那人会是何等表情?
他挥退了垂头丧气的商吟鹤,走到巨大的铜镜前,凝视镜里人影,朗声笑:「我知道你也忍得快发疯了,出来吧!
难道你真不打算再见他了?」
镜中人直视著他,许久,才平静地道:「你肯舍命救沧海,我也放心了。
只要他此生平安,我别无所求。
」
他抬手轻抚自己左脸,虽在笑,却藏不住笑容背後的凄凉:「沧海为我做的,已经太多,我已知足,不该再去惹他不快。
」
「得了,我不是来听你忏悔的!
」商夕绝一掌拍在铜镜上,没好气地道:「你放心又有什麽用?沧海他还是不愿信任我!
我又不能今後次次都对他用强──」
「你敢!
」镜中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凶恶起来。
商夕绝却笑了:「你用不著这麽心浮气躁,我也不舍得再伤他的。
」
镜中人眉目间的怒意慢慢退去,沈吟一阵,方道:「你究竟想怎麽样?」
「……我不想再让他为难……」低沈的声音似是几经思量,才从男人口中缓慢吐出:「你就去找他吧!
从今往後,我都不会再妨碍你和沧海……」
他幽幽长叹,满室珠光烛焰映照在他俊朗飞扬的眉梢眼角,微笑淡然。
光阴如流水,弹指间春已逝,天气一天天地炎热起来。
村民下田劳作,极易中暑,夏季遭蛇虫叮咬中毒的患者,也大大增多。
医馆人手又嫌不足,况且几个仆僮人小力弱,搬抬病患十分吃力,沈沧海便叫管事的速去找个力气大的帮工来。
他忙碌整天,天黑时分才回房,用了饭後刚端起茶盅,管事就带了人来向他覆命。
「大公子,我把新请的人领来了,先给公子您过目。
」
「你看著合适就可以了。
」沈沧海喝著茶,随意抬眼,朝管事身後那颀长人影一瞥,俄顷呆住。
那人穿了身极普通的青布衫,脚上一双黑布鞋,头在灯火里半低著,可沈沧海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竟是商夕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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