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右清环顾四周,这里的条件的确是太差了点,多年前他们在H市的时候就住上了联排别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么多年过去,竟然倒回去过这样的日子。
他悲从中来,低声问道:“让姓梁的发配到这么个山旮旯里,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是后悔了,我毁得肠子都青了。”
向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邵右清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到底现实是最残酷的,能把好脾气的向南也磨成这个样子,他大气也不敢出,跑到D县来投资办厂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向南一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逢年过节来牢里看他,因为在晦气的地方,他脸上的笑容也不多,只让他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如今邵右清终于站到他跟前,突然又胆怯了。
向南伸过手来,摸了摸他短短的头发茬,当时隔着铁栅栏,他就想这么做了,邵右清的头发浓密细软,可是剃到这么短,也微微有些扎手。
邵右清跟个宠物狗似的任他摸着,头顶传来向南的一声叹息,他幽幽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我想过放弃你的,不是不忍心,而是十年二十年以后,我肯定自己是另一种后悔,比较起来,至少现在这样,问心无愧。”
邵右清抬起头来,在指缝间看着向南,向南抹过他的脸,警告道:“不许哭!”
邵右清把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勉强忍住快要落下来的眼泪。
“你啊,跟刘备一样会得哭,哪一次不是真心悔改,到头来……”
邵右清凑上去,不由分说把他的话吞进嘴里,无志之人常立志,他现在不说大话。
这个吻柔软绵长,少了激情,多了温情,邵右清浅尝之后,又将目标游移到别处,拿鼻尖去噌向南的颈间和锁骨,触感还是一如当初般美好。
“向南,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向南推开他一点点,仔细打量,邵右清的头发极短,不同于过去的流里流气甚至一副土匪暴发户的样貌,这样看倒显得干净利落。
虽然在牢里狠吃了一些苦头,因为作息规律,劳逸结合,眼眶底下的青印子倒是看不见了,不再稚气的脸,但也谈不上苍老,正是男人最具成熟魅力的时刻。
“四十岁若想有个好样貌,还需修炼。”
向南中肯评价。
邵右清破涕为笑,拦腰抱起向南,转身就往卧室里带。
“你带套套了?”
邵右清懊恼不已,把向南放下地来,“没。”
他不好意思地解释,“本来想买的,又怕你数落我,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光想着这事。”
向南扭头拿过门口的公事包,“我这里倒是有。”
邵右清大为惊讶。
“不是买的,计生委的随手放我包里了,本来让我去做人家的思想工作,我没好意思拿出来,我堂堂一个县委书记,成什么了?人人当我好脾气,这种事也来差遣我。”
说到这里已经忿忿不平。
邵右清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忙不迭地抢过那两盒政府免费发放的套套,拆开来就要看,随即他哀号一声,“这个尺寸的啊,我用不上。”
向南夺回去看看,也是皱了眉头。
邵右清朝向南的下三路看去,“不过你好像勉勉强强能戴上,我记得有一回买错号了,你用还是凑合的。”
向南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微妙差异,突然很不高兴,“太难受了,我不用。”
“我让你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向南闷哼一声,“你每次求我干你,准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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