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连是哭还是笑都不知道。”
裘严握着他戴着戒指的手:“我还在。”
戴春城反握他,与他十指交缠:“其实我不是一定要辞职,我也可以退下来,不往上,只做个检察官就好。
但那样,我爸会没面子。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人家最多说我这个人不上进。”
裘严能理解:“你看,现在不是也挺好的。”
“谢谢你,阿严。”
戴春城把头搭在他肩膀上:“我总算没有失去你。”
辞职就是害怕失去,但是真的辞了,他又险些失去最爱的人。
还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还好他们之间没有失去过对彼此的爱,即使有怀疑、有算计,都可以改变,都可以弥补。
漫漫岁月,权力只是永世长存的天空。
而活着的人,活着的、他爱的人,才是照耀他生命的阳光。
第37章
又是秋。
舅舅家打来电话说枇杷熟了,请姐姐姐夫一家来吃个新鲜。
戴春城带着父母住到郊区园子里赏月摘枇杷。
戴老夫人的弟弟退休后,租了半坡果林,玩农家乐,去年新买了十几棵枇杷树,本来只是想换换口味,没想到头一年就是大丰收。
树上挂灯笼似的,黄澄澄的果子一个吊一个拽弯了树枝,被秋阳照得金光闪闪。
飒飒的风也是甜的,吸一口就像喝足了馥郁汁水。
老夫人拿新鲜的枇杷做果酱,现取的果肉捣成泥,加少量柠檬汁熬煮,连冰糖都不用,水收干了封进罐子里放到冰箱,第二天早上喂着面包吃。
戴春城在厨房帮她干活,剥皮捣泥,指甲浸在果汁里染了色,用水洗了好半天,褪成淡淡的水仙花颜色。
多出来的果酱戴春城让金燕拿一罐到医院给万英。
小姑娘复习考试很刻苦,总是熬夜通宵地背书,秋考只剩一个星期,戴春城担心她这么熬着还没考试先把身体熬坏了。
临考前他打算去看看她的功课,把难点、重点再过一遍。
他不担心考不考得上,她既聪明又肯用功,即使今年的题目难一些还有明年。
有他在,她一定可以当上律师。
星期三他和父母告了一天假去医院。
佘秀要派车过来接人,戴春城不想麻烦他,打算走到公交站去,不用转车半个小时就到了,他也好久没有坐公交车,走一走就当散步。
刚从园子里出来,转角不到两百米一辆卡宴从后面哗啦开过来,稳稳当当地停在身前。
驾驶窗打开,露出裘严英俊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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