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着是。”
凤景南道,“如今朝廷正安稳,肃清盐政已是当务之急。”
“云南的盐课有多少啊?”
明湛将耳朵递过去,凤景南轻声对他讲了,叮嘱道,“这你就知道了吧。
我看皇兄已经下了决心。”
“皇伯父会不会跟你借银子哪?”
“又无兵马战事,那些盐枭不过是些草莽,怎会抓不到人?这里头的猫腻啊,想一想就能知道。”
凤景南胸有成竹一笑,“等着瞧吧,这还只是个开头儿。
你要多学着些。”
“学什么?你怎么有话不直说呢,还说让我学,我跟谁学啊?”
明湛最恨别人话说一半,能急他个半死。
胳膊肘撞撞凤景南,催促着。
凤景南啧啧两声,皱眉敲他大头,骂道,“真是个蠢货,这还用我说吗?”
“你不说我能明白?”
明湛老实的问。
“吃饭比谁都多,白长这么大脑袋,”
凤景南斥道,“学什么?跟着皇兄学怎么为君为主,跟着臣子学怎么为臣为忠,再看看皇子们,你就得知道怎么当儿子,笨蛋!”
明湛在宫里住了五年,他与凤明瑞是邻居,不过与凤明瑞打交道的时候不多。
凤明瑞此人不善言辞,曾救过明湛半条命。
当年,明湛初进宫在小校场饿晕,就是凤明瑞背了他回来,据小道消息传,由于那会儿明湛体重超标,把凤明瑞累的够呛,好几天都驼着腰走路。
凤明瑞天生一张冷面,却不知原来是如此急性之人。
沈东舒心内一喜,两淮盐课自来关系复杂,这个篓子可不好捅,正好有四皇子接了话茬儿,乐得运道好。
只是四皇子虽年轻冲动,四皇子的爹可是做惯了猎人的老狐狸,凤景乾温声拦道,“明瑞,且先听东舒说下去,事情并没这样简单。”
沈东舒接着冒冷汗,不过幸而他事先有的准备,盐课里枝蔓复杂,没两下子的真不敢挑这个头儿,沈东舒年过而立,能站在这个位子已经相当的不简单。
不过,他也得先试一下水的深浅,继而抛出一条小鱼儿,沉声道,“就有江淮盐枭苏幸,狡猾异常,官兵几次围剿皆无功而返,其人狡诈,其性贪鄙,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凤景乾道,“一个私盐贩子,还能通了天不成。
着江苏巡抚崔鲁道,即刻缉拿苏幸,斩首示众。”
这一出戏中场暂停,大臣告退,余下就是凤景乾教子的时间了,当然,为以示亲近,凤景南和明湛还在。
“明澜,你怎么看?”
凤景乾先问凤明澜。
凤明澜刚刚二十出头儿,少了几分遗传自母亲的艳丽,多了些英气,不过依然面目秀丽,凤明澜想了想,“天下这样多的百姓,每天都要吃盐,吃盐的人没有减少,盐课上卖的盐却少了,至使食盐大量屯压,可见的确是私盐贩卖成风,贩私盐之事的确该大力稽察,警示民心。”
“明祥,明瑞,你们说呢?”
凤明祥道,“儿臣以为苏幸只是一个特例,如果想彻清私盐,须用重典。”
老爹都要砍人脑袋了,的确是要用重典了。
微抬头看父亲的脸色,凤景乾却依然是无辨喜怒的高深莫测,只是一眼望进凤明祥的试探的眸中,凤明祥心头微颤,忙低下头去。
凤明瑞冷脸道,“若是官盐好买,人们何必冒着被治罪的危险去买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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