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白纸的可怕之处,他根本没有羞耻心这种说法,于他而言这大概和经文道法没什么不同。
他平静看着她,花向晚的手贴在他唇上,带着她的温度和气息,让他方才酸涩焦虑的内心稍作缓解。
他看着面前不敢直视自己的人,等过了一会儿,花向晚缓过来,才慢慢放手,故作镇定道:“你别说了,我记得。”
“那这样的时光不好吗?”
谢长寂不解:“我陪着你,你很高兴。”
花向晚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道:“谢长寂,人一辈子不是只有高兴不高兴,幻境里我可以不考虑未来……”
“那你现在需要考虑什么未来?”
谢长寂打断她,花向晚一怔,她突然清醒几分。
她看着面前人,像是一盆水浇在头顶,她内心冷却下来,抬眼看向面前执着青年。
察觉花向晚情绪变化,谢长寂皱起眉头。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敏锐发问。
这话让花向晚心悬起来,她下意识在袖下捏起拳头。
“谢长寂,”
她笑了笑,“其实幻境里的好不代表什么,那只是我太孤独了。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人陪着,可这个人,”
花向晚说得认真,“不一定是谢长寂。”
听到这话,谢长寂觉得有什么锐利划过胸口。
幻境里她只有谢长寂一个选择,所以她选了他。
可现在她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之前的温少清、云清许,现在的薛子丹,未来或许还会有很多他认识不认识的人。
她在西境的两百年,有太多选择。
他盯着花向晚,有些说不出话。
花向晚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不忍心,她垂下眼眸,好心提醒:“你来西境的时候,我就和昆虚子说得很清楚,如果你对我是愧疚,是因我死而产生的偏执,我可以帮你。
你要来西境寻找魊灵,我也可以助你。
唯独感情一事,”
花向晚声音带涩,“抱歉,我没有多余的心力。”
“我可以不需要你的回应。”
“可你想要。”
花向晚抬眼,“就像我当年,我也说过,我喜欢你与你无关,不需要你的回应,但久了,我还是会伤心。
因你情谊获利就是获利,而你想要的价码我给不起,就是欠了你。”
“我无所谓。”
谢长寂盯着她,他克制着自己情绪,努力让步:“我没有什么要的,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一个人陪着你就好。”
花向晚一时语塞,她静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后,她扭过头,没有接下去,只道:“你先睡吧,我去隔壁开个房。”
打从来到西境,他们就没有分房睡过,听到她要去另外开房,谢长寂心头哽得发疼。
看着她拉开门,他终于出声叫住她,找了一个一直用着的理由:“不必如此,你一个人危险,我陪着你。”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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