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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婆压着戒烟的谭源居,桌子上又摆上了烟灰缸。
他抽出一根华子,在桌子上戳了戳,又在鼻子上闻了好半天,才语重心长,缓缓说:“专家组最多考察两周,我们和隔壁江州医科大学一起查,所以你看,你最多也就去听一次课,不管是你们谁被盲查查到了,都可以把这个拿出来当补充材料,专家组也不是揪着不放的人,做做样子,只是为了保险。”
“就听听他的课,做一下记录。”
谭源居不知是吼累了还是改变策略了,上头的血色消下去,继续说:“梁苗明年就退休了,你和薛流不可能一直这样僵着,有项老这樽大佛在,你再怎么看不惯他,他也有人捧着,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和他缓和关系。”
这些话,就算谭源居不说,叶津心里其实也明白。
这一周的相处,除了一些在他看来很幼稚的较量,薛流似乎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虽然这个提议,一听让人十分烦躁,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这是学校的工作,自己其实没有理由拒绝。
叶津把手册拿起来,慢吞吞吐出一个好字,这事儿算定论了,谭源居冲他向外挥挥手。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叶津闻到一阵香味。
“薛老师,你太好了呜呜呜……”
叶津怔愣,这声音听着有点像他那闷声闷气的学生。
一脚迈进办公室,只见那张常年失用的组会桌上摆了好几个外卖盒子,裴以晴和薛流正在一一揭盖。
在自己进门之后,裴以晴捂住了嘴,肉眼可见地低下了头。
叶津反应过来,昨天好像叫薛流负责他和裴以晴的饭,他当真了。
讨厌归讨厌,讨厌的人突然这么认真地对你,还有点……难以名状的愧疚。
薛流叉腰,开始介绍:“逸然居的外卖,给咱们教研室定了三年,可以吃到小裴毕业。”
逸然居是江州有名的私房菜,没有菜单,做什么就吃什么,限量,难订。
咱们教研室,咱们,这几个字从薛流的嘴里说出来,听着怎么这么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莫名暧昧。
叶津用手挡在嘴前咳嗽了两声,把手册放到工位上,然后坐在了薛流的对面。
“薛流,谢谢你,”
叶津端起饭碗,“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吃不上逸然居的饭呢。”
今日份阴阳怪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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