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凌霜,眼前浮现出她在清心殿中端坐提笔写策论的恬静侧颜,她在春猎苑中策马挽弓射雄雉的矫捷背影,她在猛虎营中披坚执锐演武事的飒爽英姿,她在皇宫门前除下假面吟长歌的率真举止,她在千秋宴上举杯对酒有所思的淡淡愁容,她在送别亭下清晓凌寒独自立的身形,她在宁州城上手持御剑向众兵的毅然音声……
这往昔今日的一幕幕在他胸中激荡起无比复杂的情绪,难以具陈,只是随着他手中的画笔流淌成为纸上曼妙生动的丹青。
晏麒便这样随心所见地运笔图画着,不闻更漏亦不觉月影移窗残星淡去直到朝霞散绮华阳升空,晏麒才终于搁笔,倒不是因为疲备难支,而是觉得自己是时候去见凌霜了。
当他决定动身时,脑海中浮现着自己与凌霜在醉梦里共同经历的那一幕幕,对此他既羞于想起,却也不愿忘记。
凌霜早起正欲前往宁州刺史府,方出院门,便见负责守卫的亲随正与一人争执。
只听那人叫道:“你还怀疑我,我才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靖远公府的人!
我们上卿大人与平朔将军可是自幼的朋友,你难道不知?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亲随则毫不容情地回道:“他是哪国的上卿?说清楚了我自然放你进去。
“
“嘿!
你这是什么话?“那人显然是急了,没好气地驳斥道:”
陛下亲点的钦差,襄国公府世子,还能是哪国的上卿?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无礼了!
“
凌霜认得那人是晏麒的随侍,便径直走上前去问道:“何事?“
亲随见凌霜近前,欲作解释,凌霜却制止了他,只等那人回答。
那人便捧出一方锦盒递给凌霜,说道:“我家公子在如风楼等将军。
“
凌霜听了不禁疑惑地蹙了蹙眉,想到晏麒以往有事都是亲自登门,今日却遣人相邀还于酒楼约见。
凌霜打开锦盒,见里面放着的却是一副银白色的夜叉面具,凌霜想起这是自己回京那天在宫门相见之时,她随手抛给晏麒的。
原来他一直收着并且远携到宁州来了。
凌霜看着面具,有些失神。
晏麒的随侍便又说道:“我家公子说,将军若不愿理会,但请看在此物分上,莫辞今日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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