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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不说话,而泪水仍是禁不住地流下来。
略一抬头,越过江春的肩膀,却看到一个亲随正引着晏麒和毓宁公主走过来,凌霜赶忙从江春怀中脱离,背转身拭去了眼泪,深深呼吸了几口暮色中的凉气以使自己的情绪得以冷静。
江春转身看到晏麒一行人,不禁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方才分别见礼。
凌霜也走过来,先向毓宁见礼说道:“末将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毓宁公主听凌霜自承此说,便有意出言责备,但开口前却先转头看了看晏麒,见他似乎歉意更重。
这虽让她有些不解,但还是只说了:“虽然是比我想得晚了些,但我相信将军你已经尽力了。”
听她那骄矜的语气,言下之意仿佛在说“你能力止于此,我如何好怪你。”
凌霜执礼的身形为之一滞,却没再说什么,只向晏麒略一拱手,说道:“江刺史已无大碍。
现下宁州情势暂定,晏上卿亦可不再受制于人,北去南归,自可重作定夺。”
说罢便唤道“春叔,我们走吧。”
继而开步向府门外走去,却没有抬头再看一眼晏麒。
第六十七章如风楼置酒作别
对于凌霜的这一举动,毓宁公主并未觉得异常,反而心中暗觉满意。
想来这若不是她自觉办事不利,有愧于平朔将军的名声,又在喜爱她的人跟前失了颜面,便是她明白晏麒终将是属于她这个公主的,是以要懂得有所回避。
无论是哪一个,毓宁都感到称心。
一则可以让晏麒知道,江凌霜也并没有那么完美,二则毓宁更觉得信心倍增,事情解决了凌霜自可回京去了,而自己还可在此与晏麒一同推行新政,朝夕相处,冀成公主驸马共治一方之佳话。
却不知晏麒此时的心境,却如同天崩地裂。
他方才分明看到凌霜哭了,虽然她当时看过来只有一瞬,但已足以让他捕捉到那潭秋水中的波光。
而凌霜决然的躲避,却让他绝望而心惊,只怕从此以后,自己再也没有照影于水中的机会。
衔愁入夜,寒月冷清,长照无眠。
晏麒知道凌霜今晚宿在宁州江家别院,这别院实则已是刺史府衙不远处的一处营垒。
因现在的刺史府虽是在江家老宅之基上改建,但沿用日久,反倒显得别院更不似一座私宅了。
晏麒很想去别院拜访,可他清楚这一想望是多么不合时宜,但此时内心的渴望却是那么难以抑制,于是他便铺纸研彩为凌霜画丹青,或者说他画着凌霜的丹青,其实是为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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