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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淡雅温润的声音传来:“姑娘可是这样想的?”
“啊?”
“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君既无心我便休。”
聂清越摸摸鼻子,“我想的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番论调都是给姑娘们逼出来的。”
“怎说?”
三两杯下肚,聂清越也不再拘束,伏在桌面摸着杯沿回忆起来:“每日清早去姑娘房前收拾她们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隔三岔五总有那么几个姑娘偷偷躲在闺房里哭得凄凄切切,有些喜欢半夜哭的更像闹鬼似的扰得我不得安眠。
这样写着实看得烦了抱怨和发泄的味道居多。”
灰袍青年似是并没料到她这番滑稽直白的解释,怔了几秒无奈地笑笑:“若那些文人墨客红妆佳人知道了这样的因由恐怕是要郁闷上一阵子的。”
聂清越眨眨眼,这词的文采音韵和结构都很外行和拙劣,胜在比起这个时代晦涩模糊的情曲来得平实直白,把来者不拒去者不留的率性阔达放在素来委屈逢迎的风尘女子身上自然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新鲜感。
只是这份新鲜怕也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她慢慢嗯了一声,“能点醒一两个姑娘倒算是意外收获了。
毕竟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例如?”
“例如,我得不到春花的鸡腿白菜肉鱼丸,所以我就写了这词儿去换菜,其实……”
聂清越撇撇嘴,“吃过之后好像味道也不怎样。”
直接举了一个生动平实的例子便伏在冰凉的石桌上半眯着眼。
灰袍青年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喝得两颊绯红醉眼迷离,喃喃开口似是自言自语:“天若有情天亦老。”
“嗯,人若有情死的早。”
聂清越半眯着眼碎碎念想起前生网上看过的一个纯恶搞。
青年大抵是被她这煞风景的话噎住了,半天没吭声只温吞吞地喝酒。
凉夜宁静,轻风正好。
聂清越舒服得眼一闭就迷迷茫茫地睡着了,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随后陪完酒客踏进内院的若云。
若云静静看着亭内一男一女。
男子神态悠专注作轻缓地把自己的袍子披在安然入睡的女子身上,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到来的样子。
若云看了多久,男子的眼神就一直在睡眼恬然的女子脸上停留多久。
终是眼眶一热,转身而去。
男子似一早有感觉,在若云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就收回了停留在聂清越脸上的视线。
人若有情死得早么?男子望了眼若云离去的单薄背影,眼神清明平静。
所谓看破红尘
聂清越一觉醒来只觉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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