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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有些困扰般的微笑,太宰不急不躁地把勾住少年太宰的诱饵抛了出来──以前他自己或许不曾察觉,但确实他在少年时期一直都无意识地在寻找某些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虽然就连现在的他自己都还没有找到,但他却知道自己这样宛如看穿了少年太宰内心深处的渴求般的说词会给少年的他一种『或许跟着这个人能得到某种解答』的错觉。
而曾经的他,或许就是在森鸥外身上看到这种错觉才选择跟随在他身边的,虽然现在回过头来他都觉得自己当初或许是眼瞎了、才觉得能在那个萝莉控身上得到什么答案──但他也不能说那时候他在森鸥外那里学到的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虽然监护人失格,但森鸥外某方面来说确实充当了太宰治一个与这个社会建立起连接的引路人,他也很难否认自己受了对方很大的影响。
就像现在的他,明明比谁都清楚自己无法给过去的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但为了自己的目标他还是像当年的森鸥外一样面不改色地拿无法兑现的承诺来引诱过去的自己,而少年版本的自己也老实上钩了──少年太宰像是因为被说中心事而沉默了下来,最后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之后两人会有段时间要一起朝日相处的安排。
第7章
在那之后,是一片波澜不惊的平稳日常──为了要试验任务目标可不可以透过主动干涉而改变,太宰提前四年来到这里,现在初步试探过后,在没打算抢先一步杀了这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或是森鸥外以永久斩断缘份的方式一劳永逸的情况下,留给他完成任务的时间有点太过漫长了。
太宰天生聪慧,虽然比不上江户川乱步那样能一眨眼就找出所有线索、并把所有过去发生过的同时串成一条清晰到让他觉得不必向任何人解释的真相那种就连他也叹服不已的大脑,但对于人心的变化与掌握、与此延伸而能藉此看透事态的无声变化这种程度的聪敏他还是有的,也正是这个特质让他对于如何巧妙地推动或顺应事态达成自己的目标这点算是得心应手,再加上曾在森鸥外名为看重但实际上和使劲压榨没两样的给予各种繁重又高压的任务列表的磨练下,他十分擅长处理不少很多普通人看了会觉得棘手的麻烦事,但他却从来不是视工作与责任为一切的工作狂──以前任务最繁重时他也能坚持拨出时间来一遭美妙的自杀体验、找各种花样与事情去捉弄中也、或是玩游戏之类的事情来摸鱼,但要他无时不刻为了工作而勤勤恳恳地度过每分每秒他却做不到。
当然考虑到原世界的情况,太宰虽不是没有速战速决的打算,但是之前拿详细情报换来契约者做任务时的幸运这点还是有了一些后遗症,任务叙述太含糊了,只说了要让森鸥外在36岁的死劫活下来,但到底是为什么导致这个世界也应该在横滨三大势力的港黑首领之位、而这个生性狡诈又不信任人性而总是为自己布置了重重武装的森鸥外在36岁那年遭遇了必死之局的原因依然不明了。
虽然大体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后,又连系到『幸运』把中原中也目前并不在横滨这个线索加粗加黑地送到自己面前,太宰多少有些猜测,只不过平行世界的差异乍看不多、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任何不同而可能导致的蝴蝶效应或许都是导致那个局面的关键,就算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叫做江户川乱步的人类智力奇迹,太宰治在十八岁那年狠狠栽了个跟头过后就再也没有托大到曾经少年时因为过分的聪明伶俐而滋生出傲慢与轻忽却不自知的时刻了,他还是打算先稳定下来后稳扎稳打地慢慢收集情报与探索这个世界,并为了各种可能性而预先准备与埋下伏线,任务一时倒也不急着去做了。
只是这个波澜不惊的日常,却又不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大概是那晚简短的谈话真正勾起了少年太宰对他的兴趣,少年太宰开始试探性地试图探测太宰的底线并用他的方式一点一点试着亲近他,也就是他们开始了少年日常以各种五花八门的方式自杀、而作为暂时监护人日常每一次都不得不伸手把对方飘到彼岸之前给捞回来的生活。
太宰当然知道少年时期自己的寻死是认真的、但是期待自己因为什么而被谁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这点不自觉的微弱期盼却也是真的存在于心底的,所以哪怕无数次闪过『算了就让他去吧』的念头,但他每次仍是认命且迅速地在察觉那个少年的自己又自杀后的第一时间把人给救起来。
当然作为一个尝试自杀多年却被各种原因而被人救起或失败的经验者,要救少年太宰对他来说除非遇到知识盲区的拯救手法,不然说实话并不是太困难。
但让他觉得比较难熬的是为了任务他不得不被迫中止了自杀的爱好,但他却每次看到少年太宰用他以前没用过却被这个年轻同位体灵光一闪想出来的新型自杀方式时、都得强行按捺住自己也想跟着尝试一遍的蠢蠢欲动心思,这种煎熬强烈都到了他有的时候都难以抑止地羡慕起能够自由自在去自杀的少年太宰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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