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又看到了破破烂烂的地面。
再一抬头,天花板上还开了半边窟窿。
一块厚实的木板摇摇欲坠,最终啪嗒掉下来,砸在他们脚边。
凌尘盯着那块木片,脚步一顿。
“罢了。”
他只得又带着沈映宵转身出门,“先去我那。”
……
居然误打误撞地蹭到了师尊的卧房。
沈映宵忽然有种参观景点似的小激动。
然而等真的躺在师尊床上了,他那点小心思,顿时收得一干二净,只剩后悔。
——师尊屋里,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柔软床榻,只有一张寒玉床。
邦硬,冰凉。
沈映宵:……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就那么晕在地上,至少还有一层柔软的草叶垫着。
凌尘见沈映宵才刚躺下,就本能想坐起来,他抬袖一挥把徒弟定在原处:“不必多礼。
你的屋子是我弄坏的,我这里你安心住着便是。”
“……”
沈映宵脊梁骨都要硌麻了,却只能含泪道谢,“那就……多谢师尊了。”
修真之人几日几月不睡觉,自然也不会累死。
但在这一方世界,修为讲究顺应天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因此到了夜间,修士们大多会找个地方盘坐或躺着,呼吸吐纳,自成循环——俗称睡觉。
沈映宵一边被这玉床硌得背疼,一边忍不住暗暗想:这么多年下来,他险些忘了,师尊这种人,怎会准备柔软床榻?他显然是更爱盘坐的那一派。
这方小世界重置之前,也就是前世,沈映宵其实也喜欢学着师尊,整日盘坐。
但自从被小师弟一剑刺死,元神归去轮回司,他便不得不改了习惯——与沈映宵同屋的那位室友,似乎是从一个毫无灵力的古代世界升上去的,虽是文士,却崇信鬼神。
第一天晚上同住,那柔弱文人半夜被噩梦惊醒,惊魂未定之时,一转头便看到一动不动盘坐着的沈映宵,登时吓得魂都掉了。
第二天那人便发起了高烧,还把辛苦攒的积分全都拿去买了辟邪符。
若非沈映宵好心资助,恐怕那位舍友早已饿死在上任的第一个月了。
那时沈映宵还是一个不愿给别人多添一丝麻烦的老好人,见室友被他吓得够呛,他只好不再半夜盘坐,改成躺着。
习惯之后,反倒觉得这样比端坐自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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